公主殿下在上 作者:墨白非文 文案 霸气腹黑傲娇攻x坚毅隐忍忠犬受。傲气的汉中国柒公主竟被洛小将军悔婚? 追至边疆竟被告之女儿身,自此柒公主开启了报复之路(新世界的大门)。 百合什么的最有爱了!这是一篇不纯爱也不清水,能动手绝不打擦边球的纯百合文 (轻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,不娶何撩)。 绝对HE,俩都是我亲女儿,日常狗粮,互宠赛高。 正文已完,放心食用。 内容标签: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:主角:洛恒,李沐柒 ┃ 配角:洛穆,李昱昭,小佑 ┃ 其它:百合   缘起   洛恒:我自小无甚追求,所谓文武双全,也不过是被父母推搡着一路走来。我以为,我的人生便是与柒公主成婚,承袭父亲爵位,而后生数个可爱的孩子,再慢慢老去,归于墓冢,一眼便能望到尽头,心内满是幸福安定。可是,当我揭开父母自我出世便设下的骗局时,对未来所有的想象霎时全线崩塌。娶不了柒公主,也承不了爵位,不知道人生路该如何走下去。爱别离,求不得,心中的躁动戾气一日重过一日。为什么我爱不了自己欢喜的人,为什么我笃信的我拥有的全都幻灭,为什么我在骗局中活了十余年却浑然不知像个笑话一般。为什么,这天要逆我的意?!想,好想杀人……   沐柒:我出世于皇家,母亲早逝,父皇因着慊疚与爱意待我极为娇纵。长于后宫,耳濡目染尔虞我诈,生性凉薄察事通透。这世上的事物大都只消我一句话便能轻易得到,即使珍奇之物,比如人心,稍使手段也能巧妙掌控。日子闲适无趣时,恰有一傻小子兀自说欢喜我要娶我。性情腼腆单纯平和,文韬武略造诣颇高,洛府长子世袭爵位,面如雕玉眼含秋波,倒是夫君的绝佳人选。满城佳话之时,阿恒却忽地冷淡,原来儿时戏言,我竟当了真。阿恒,我不急,我会让你跪着求娶我,会让你偿还千百倍的泪水,会让你爱我爱到发疯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阿恒,余生还很长。   洛恒:见惯了生死便会麻木,弃了世袭的洛府爵位,寻得帝都中一处清静的府宅,便就此了却余生吧。即便日后生出万一,也不会再牵连家人。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,那大漠孤烟,铁马冰河却一直挥之不去,盯着自己的双手,魔怔似得竟眼睁睁见手生出流淌的鲜血。我背负了太多的人命,自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,当作男儿生养,诸姐姐及小弟都较我活得快活自在。我才堪堪二十,却已开始嫌恶这人生的久长。此生似已了先牵挂,却……却独独负了一个人,如能偿还得尽,便想撒手人世,得永久安息的好。   (洛家长子不举,自去爵位传于其弟的谈资一时传遍帝都大街小巷。原本是帝都中家势雄厚前途无量的东床快婿,却一时吓退了一众痴女。)   沐柒:呵……她看似温和,决断却不可逆转,断了这帝都女子对其的念想,倒也是为她人着想。到头来,错付的只我一人。只是此次我不会再行差踏错半步。   洛恒:“祝洛小将军乔迁之喜。”我蓦地翻身而起,电光火石之间,我与来人已过了数招。此人匿迹极强,竟能在我一尺内不被我所觉察。武功虽不及我,奈何轻功极高,我亦无法制住。那人條地闪退数步:“阿恒!”我立时便收了手,这世上也便只一人会如此唤我了。不过,五年了,她的声线从俏皮可爱变得清冷而魅惑,我竟一时未能觉察。“柒……公主,抱歉,我……我”   沐柒:五年自诩武功已有所成,毕竟满怀愤懑之时,唯有武力能发泄一二。都道洛小将军边疆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万人斩战场修罗,武功已臻化境。传说虽有夸张之意,反正我是不相信,那般良善腼腆的洛恒会杀人如麻,但这武功攻防有度,的确无可挑剔了。“洛小将军,真是,长本事了。”我随意地坐下,似笑非笑望着她。   洛恒:我只觉着她声音一词一顿,煞是好听,却令人心里发瘆。“这武力蛮道算……算不得什么本事。”她虽是嘴上笑着,眸中却没有笑意。我没认出她,还打胜了她,她心下必是恼的,可她偏不说,不知心底有什么主意。“那你道什么是本事?”她一句问话抛来,我不假思索起来。   沐柒:看她结结巴巴,小心翼翼却又认真正经的模样,倒是别有一番风趣。她自小便对我一见钟情,此后便事事听我调遣,不会有任何违逆。她原是比我要小上一岁,可一旦一同闯祸或是我指使她惹事上身,她总会主动担责,从不教我受半点委屈。唯一一次,不听我话,教我委屈,便是——死活不愿娶我。不愿的话,又为何让我深陷?我道是好夫君,原来是女娇娥。早知是女儿身,却来招惹我,莫不是消遣?   洛恒:看她脸色渐渐阴了,连假笑都挂不住。先答:“本事无外乎三类,一曰文,经世治国,二曰武,戍边安邦,三曰……”突觉这三曰实在大逆不道,可是……“说下去。”她挑了挑眉,略微不耐。我只好硬着头皮,“三曰帝王,为天下主。”她倒是忽地绽开了笑意,如春晓之花一般,“我好像知道了为何自小父皇便看重于你。你——很通透。我和父皇都喜欢通透的人。”我满脑子早把“父皇”剔了出去,我通透,她喜欢通透的人,便是……便是喜欢我。   沐柒:这几句弯弯绕绕的话,除都对她的欣赏外,还有着些暗示,果然见她的脸刹时便微红了。我上前顺手,抚过她脸颊上的红霞,她怔地后退一步,那红霞愈发浓烈了。“别动。”我狠声说道。   洛恒:这……这是……我的身体竟在她的命令下僵住了,任由她抚弄我的脸颊。有些羞耻,却难以抗拒,我的眼神飘忽在旁,不敢与她对视,只能偷偷瞟见,她的眼中仿若浮上薄雾,看不透她在想什么,只觉得她大抵没有生气便好。   我要你   沐柒:她还是如以往一般,只要不触原则,她大抵都会顺应我。这秀美的面容,再添上脸颊上的红晕,倒是负了这将军之名,却是十足十的小女子模样,甚至于有些惹人怜爱。即便你是女子又如何,在我眼里,阿恒是天底下最合适的人。可是呐,阿恒,你为何要负我?   洛恒:她的眸从柔和逐渐变得冷冽,我受不得这般境况下的漠然,只得微偏头避开她的手。“阿恒,你可知我有多怨你?”她收回手,却欺身上前逼视着我。我低下头去,嗫嚅道:“儿时的戏语和年少的逃避……总之,都是我的错……是我不好,我不好。”忆起过往十余年,一阵酸涩涌上心头,强忍着声音不要颤抖。   沐柒:我勾起嘴角:“既然错了,便要付出代价,不是么?”用手略强迫地抬起她的下巴,却被眼前人眼中泪光乱了心。可是,我不能,不能心软,这局才刚刚开始。她眨了眨眼,使泪痕消逝,应声道:“是。”我硬着声道:“若你付不起这代价,该如何?”她苦涩笑道:“付不起,也要付。”   洛恒:“若我要你洛家满门的命呢?”她捏着我的下巴,似狠厉地说道。柒柒生性淡漠,察事通透,却无意于争权夺利,也不曾杀害过生灵。可五年了,我不知当年她失魂落魄从边境归都是如何熬过情伤,经历了什么,有没有受委屈,有没有寂寞,有没有恨我。可是,我还是不信,不信她能对我残忍。“你不会。”我喃喃道。   沐柒:“洛恒,我要你。”这也许是五年重逢后与她说的最自然的一句话了。原本我不喜弯弯绕绕,自幼想什么说什么,做什么担什么,反正身为盛宠的公主,就算是把这天搅上一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但为着磨折她,我不惜使些手段,若要骗得人,真真假假需掺杂着来。   洛恒:一句简短的话落入耳中,却似平地一声惊雷,又好似千万钧之重的巨石。“这……这是什么……意思?”我磕磕绊绊问道。   沐柒:“便是字面的意思,从此你是我的所有物,供我消遣数载,若我有日与他人成婚,你便得自由。以前的情和怨,也全一笔勾销,如何?”我尽量清浅地道。只要我一日不成婚,她便一日是我的,倘若我终生不嫁,她便受我一世欺侮。   洛恒:原是这般意思,这样我便可偿还她,亦不会耽误她,如此倒是甚好。“我答应你。”   洛恒:虽然这般主仆似的关系,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与年少时我依着她好像并无什么不同。但我是柒柒的,这个念头在心底生了根便再也拔不出,甚至随着时间流逝,而愈发枝繁叶茂。她叫我如何我便如何,即便是端茶倒水,我也不觉有甚不妥。大抵我实在是……太喜欢她了。   沐柒:阿恒一贯重诺,即便我费尽心思地羞辱她,她也风轻云淡的模样。倒是我自己却对那天生来拿剑的手去做端茶倒水的活而感到不适了。可是,阿恒再如何文武双全,她也只是个女子,而对于女子来说,最无法忍受的折辱,莫过于失身。而如若让她失身于同为女子的我,光是想想便让人精神振奋。   沐柒:“长夜漫漫,不若下棋。”桌案上,一棋盘,两棋碗,又添两盏茶。她欣然应允,乖巧地坐在对桌。“黑子先行,柒公主——请。”我微微笑道“莫急,有赛无赌,实在无趣。谁输便除一件衣物。”   洛恒:我只觉心跳漏掉了一拍,她……她要干嘛?“可否换个赌注?”这种赌,输也不是,赢更不是。“不换。”她斩钉截铁。“可……可是”我还最后挣扎着。“洛桓,你懂什么叫消谴么?”她掂起一枚黑棋,摩抚着。“我……下。”在她面前,什么反抗挣扎终究徒劳无功。   沐柒:我心中暗暗发笑,看她由不甘愿到屈从,总有某种征服的快意,屡试不爽。五年,她的棋路看似依旧温吞,但却杀机四伏,甚至于我都不得不认真以待,实在期待她半缕不着的模样。我的棋艺由国士所授,又兼以父皇的教导,纵横捭阖,行帝王道,通天下数来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与我对奕。果然她不多时便败下阵来。   洛恒:她笑吟吟地道“脱罢。”我内心一时纠缠无比,举起茶盏一饮而尽,横了横心,便脱下了外衣。柒公主棋路较五年前更为气势恢宏,势不可挡,可我也一直念着那赌注,败得实在一塌胡涂。“再来。”她的声音倒是少有的愉悦。输了便输了罢,她若是开心,几件衣物也无妨的。   沐柒:见她饮下茶水,我已成竹在胸。今夜,她便会成为我的身下臣。为着她专门向怡云楼的人要来一颗“愣是贞洁烈女也会忘乎所以”的□□,犹豫再三,终究取了十分之一的粉末掺入茶中。这般的手段原本我是不屑使的,可是我没有把握,她是否能心甘情愿受我侵犯。与其冒被拒的险,宁愿卑劣这一遭,只要初次顺当,日后她便完完全全受我摆布了。等她满心满眼扑在我身上时,我再……再抛弃她,这样……这样,她便知我当年的绝望。呵……我真是……卑鄙。   洛恒:“柒公主?”我小心地试探。她下得极其心不在焉,“嗯?”这一声转调,细细密密地落在我耳中,心中平生出几分绮意。“我输了。”她淡淡地说道,便也褪去了外衣,露出胸前一抹白嫩如雪的肌肤,小臂也露出半截,如白瓷一般温润。我刹时口干舌燥起来,甚至内心有些不可言语的躁热,接踵而来的竟是一些非分之想。想靠近她,想触碰她,该死的,给我停住!   沐柒:她的眼眸开始变得朦胧,急切地拿起茶盏,却已空了。我顺手地为她续上茶,道“继续下罢。”她低下头去,闷声道:“我身体不适,改日可好?”我坚定地道“不好。”虽说她武功卓绝,但现下的光景,必是浑身无力,即便她要走,我也有信心留下她。“求求你了。”她抬起了头,眼睛红红的,脸颊上也一片潮红,“让我走罢。”那眸中分明写着哀求。她双手绞在一起,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。我有过一刻心软,可是——“三局两胜,最后一局。”   洛恒:我有罪,为何,为何会对柒公主有那般大逆不道的念头。我想走,想逃,想躲,我的身体从微热逐渐变得灼热,仿若在火上炙烤一般。我害怕,怕自己会不受控制,会伤害到柒公主,那样,我只会欠她更多,如何还得尽呢?我只得尽力不看她,捱过这最后一局。可即使是只见着她下棋时的纤纤玉手,我都会想要,想要她的抚摸,想要她,我好难受。   下药?   沐柒:“你输了,脱了罢。”我看着她浑身难受,语气稍稍温和。她急切地脱去外裤,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立,“柒公主,告辞。”我戏谑地笑道:“你还能走么?”她后退数步,沉默半会,道:“你——竟然给我”阿恒倒也不傻,不过,她若不知,反而添我内心负担,这般倒省事了。“你是供我消遣的玩物,我用你试试这药效,有何不可?”   洛恒:那杯茶,以棋作赌,全是陷阱,处心积虑,步步为营。我真傻,还以为是自己生了贪念,其实啊,一直被玩弄于股掌。“阿恒,你自小便欢喜我,现在呢?嗯?”她迎身上前,混着一缕缕幽香钻入我的鼻涌进我的心肺,又顺着我周身滚烫的血脉聚向小腹。被欺侮的委屈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,我欢喜她,欢喜得不得了,可是我说不出。   沐柒:她沉默着,她——的确是,起码是不够欢喜我。否则,怎会为了避我而远走边疆五年,又怎会以女儿身骗我衷情整整十年。这十五年的纠缠,耗去了我大半人生,如今,我怎会收手?呵,不欢喜更好,被自己不欢喜的人夺去贞洁,只是对她报复的开端。我欺身上前,她步步后退,最终背抵上了墙。   洛恒:“你不会抗拒我的吧?”她伏在我耳畔低声说道,我能感受到她流转在我脖颈的温热气息。“嗯”我朦朦胧胧地应声。她的唇顺声落下,那温湿酥麻的触感,从脖颈蔓延至腿脚,一阵酥软,我情急地双手环住她的腰背,以免自己跪瘫下去。浑身躁热难当,我想要,想要更多,柒柒。   沐柒:她周身一片温热,环抱着我,我好似落入了一片暖阳之中。我缓慢而细致地吻过她的下巴,脖颈,胸口,用手把她从靠墙兜进我的怀中,她浑身瘫软,微微地喘着气。“我们去榻上可好?”若有若无的一声“嗯”,声音带了几分娇弱。我横抱起她,她也顺势环住我的脖颈,眼光潋滟地望着我,“我可以……可以……吻你么?”这药效实在猛烈,不知对身体会有损害否,日后再不能用了。   洛恒:“不可以。”她硬声道。“这……这样啊。”我低下头,我怕再看她的脸,我会忍不住。她似乎轻叹了一口气,仿若无奈道:“只许一会。”我心中仿佛沾上蜜一般,抬起头,原先是想吻她的唇,可是……可是,怕她恼,只轻轻地贴上她的脸颊,软软的,滑滑的,像白豆腐似的。我好像已经神智不清了,可是我内心却是欢喜的,这点我很清楚。无论柒柒要对我做什么,我都会欣然接受的。柒柒很美,柒柒什么都好,柒柒。   沐柒:我将她置于床榻上,她时时望着我,柔情得仿若能掐出水来。不,不是的,这只是因为药罢了。我该恨她的,不能似年少时那般被她的虚情假意轻易蒙骗。我褪去她的亵衣,看着她的身躯,心内却是一片酸涩。我该想到的,只是当那满身的伤痕□□裸地摆在我眼前时,我还是忍不住泪水。记得那时她刚出征,我还未知她女儿身,心内怨她远走,却更忧心她的生死,颇费周章,将金丝甲赠与她,唯愿她平安。可是纵有护甲,为何仍是……仍是这般光景。   洛恒:她……她居然流泪了?我是不是又惹恼了她,又惹她伤心了?我的身体上全是斑驳的伤痕,想来也是扫她兴了。那躁热不知何时起好似渐渐地退了,我摸摸索索地想披好衣服。“好难看。”她抹了抹眼泪,又扯开我的衣物,随手丢下了床。“不要看。”我尽量用手遮住身上丑陋的伤痕,好难受,柒柒会嫌恶我么?她掰开我双臂,伏身而下细细地吻着我的伤痕,有些温软,又有些痒,小腹又开始难受起来,这还是药么?可我心里很熨帖,并不躁动。柒柒太温柔了,甚至比儿时给我上药还温柔,我喜欢得紧。   沐柒:我为什么又为她哭了呢,发誓不再为她流泪的,一定是被她的伤痕丑哭的。明儿得叫她带上特制的祛疤膏,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个的身子。她的裹胸碍事非常,我将它一圈圈地褪下,可能她身上处只这块好肉了吧,却被她双臂遮了个严实。我伏在她肩头道:“乖,放松。”   洛恒:柒柒的声音总能教人安定,但是,什么叫放松呢?是顺从她,还是顺从自己?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般奇怪。只是现在,她的唇已近在咫尺,我很想,很想……嗯?!她的唇吻上了我的唇,软糯得不像话,甚至有些香,有点甜,就像小汤圆似的。一时我飘飘然不知所以了,只有抱住了她才像触到了实处,柒柒在这便好。   沐柒:她不经人事,笨拙却莫名可爱,小心地回应着我,拥抱着我。她的唇如同糯米糕一般,我轻轻地咬着,她娇嗔一般地也用舌舔舐着我的唇。我自不会忍让,半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,长驱直入,她一退再退,试探地接纳着我的入侵,再后渐渐地开始与我交缠。阿恒学什么都很快,我却莫名有些不悦,我习惯掌握控制权。我引她缓缓地深入至我的唇齿,不轻不重地咬啮一番,她的喘息益发加剧,终究老实地反攻为守,一味地顺合着我。还不够,还要她更多地沉沦。   事后   沐柒:我望着她晕睡的面容,安安静静的,毫无防备的模样。我看着手指上微漠的血色,她是我的了,身体归属于我。照料人这般的事,我本是做不太来。但任着她这般睡去,定是极不适了。端来温水,用布润湿,给她全身擦拭干净,再将祛疤膏细细地涂在她的伤痕上。这身子既是我的,我便会好生管顾它。   洛恒:我不知沉沉地睡了许久,惺忪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柒柒在旁安静阅书的面容,仿佛镀上一屋柔光似的。她放下书,转身用手揉我的脸:“洛小将军,你可真能睡。”我顺势往她手中蹭蹭,道:“柒柒,你往后可以一直唤我阿恒么?”她用指尖揉着我的唇,“你喜欢?”我仿佛魔怔似地舔了舔她的指尖,轻声道:“喜欢。”   沐柒:“你喜欢便可以,阿恒。”我受着指尖的温湿,一时头脑发热便一股脑答应了。“柒柒,你真好。”她握着我的手细细地摩抚着。阿恒莫不是妖孽变的?这一舔一摸便让我心神旌动,可昨夜才,念着她的身子,她便倒好,“柒柒,我可不可以吻你?”这是你勾引我的。   洛恒:嗯?!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?也不回答我,却兀自地吻了上来,甚至扯开了被子,翻身压了下来。浑身还似昨夜的□□,一面迎合着,一面又忆起昨夜的诸多情景来。下身还微微肿疼着,像是失去什么似的,却得到了更为珍贵的,柒柒的温柔。缱绻好一阵,柒柒才略略止住。“还想继续睡么?”   沐柒:她思虑似的,拥着我,凑到我耳畔道:“那你呢?”颈间一抹温热触感,我一时不备竟一个哆嗦。“别碰我。”我讨厌这样的感觉,甚至于抗拒意外的触碰。现今我做的一切,哄她,待她好,已是我的极限。我不想对她再产生依赖,不想对她再有任何爱意,没有依赖就不会被抛弃,没有爱意才不会受伤。   洛恒:我一时怔住,柒柒昨夜与我无限亲近,现今我却感觉疏远,我识趣地松开了怀抱。“我……我……抱歉……柒公主……我……”我一时磕磕巴巴,不知道说何是好。“洛小将军,你不是在意昨夜的事吧?”昨夜的事,于我而言,究竟意味着什么呢?于寻常女子而言,大抵为谁失的身,便会随谁一世了。可我,从来也不以女子准则过活。柒柒她想要我,我便给她,如此而已。不止初次,日后我也会如此。可是柒柒心中是作如何想的呢?还是说一时兴起,巴不得我忘掉昨夜的好?她叫我别碰她,大抵是后悔了。一夜温存,于我而言,也已足够。   沐柒:她沉默半晌,神情无喜无怒,终温温和和道:“昨夜发生什么了么?我只记得与柒公主下了半夜的棋,而后便昏睡了。”好,很好,洛恒,你压根就不似女子,失贞于你而言,竟是这样轻巧的事?是我低估了你,即便要了你的身子又能如何?昨夜那般的事,于你而言,只是被我设计,想要抹去的痛苦回忆罢了。“滚!”   洛恒:她……生气了?我会错意了?我为什么老惹她不开心“你走!”她企图把□□的我拉出被窝,我奋力护住身上的的被褥,“柒柒,柒柒,你莫生气。”下身传来令人羞耻的痛感。柒柒,我该若奈何?   沐柒:撕扯之中,我无意瞟见了她颈间胸口的朵朵红梅,是我留在她身上的暧昧痕迹。是了,她还□□着,我一时心下不忍,转身欲走。罢了,此次暂且不为难她。不想却被她双手拉住,她的手上有薄薄的茧,是日积月累练剑的印记。   洛恒:她冷声道:“放手。”是了,柒柒不愿我碰她,可是,可是我有不得不说的话。柒柒你暂且忍耐我一会,就一会。“柒柒,我自小便愚笨,我若说错了,做错了,你可以骂我打我,你要同我说,你莫要生闷气,莫要转身便走,留我一个人。”七年前,我选择了隐瞒,五年前,我选择了逃避。现今我决心偿还,便不容再懦弱犹豫。   沐柒:“阿恒,你没错。昨夜,你当真记不得了么?”我历来吃软不吃硬,你强我比你更横,如今她小心攥着我的手,温声地说着卑微的话,我便也收了脾性。“我……记得,忘不了”她似回味般脸渐渐红润了,“可是……如若柒公主不愿……不愿我记得……那便,那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阿恒是傻瓜。“你我均是女子,那般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,你若忘不掉便记着吧。”我愿她记着,记着她为我承欢的模样。   洛恒:自古阴阳交融,阴阴交合本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可是柒柒却觉着小事一桩罢了。是了,自小她便较我勇敢豁达,不似我行规蹈距,甘受着条条框框的管制,日夜习武读书,却无几日快活。那时我心中也会生出妄念,也许公主能接受我女儿身呢。可是,即便她能容忍,我也不愿她受半点委屈,更遑论要她以天凤之尊嫁与我。十三知晓女儿身,十五请缨赴戍机,因着懦弱对她避嫌,又不敢开口。直至她赶赴边疆,我才敢告知她,无法面对,便一直留守边疆。扪心自问,我不负父母,不欠姊弟,我只想了却柒柒的债。我会陪着她,护着她,直至她寻得好郎君。“柒柒,你说什么,便是什么。”   洛恒:我站在柒公主宫的铜镜前望着自己的裸体,那碍眼的伤痕刺得我眼睛生疼。已经连续上了一月的膏药,虽已淡了许多,但与毫无瑕疵的柒公主的雪肌玉肤完全不可相配。父亲说伤痕是男儿的勋章,可是对于身为女子的我来说,却是一种难以消受的残忍。女子起初我并不接受女子的身份,可是我日渐隆起的胸脯,每月小腹的坠痛,都让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女子。身为女子,却做着男子的事,不仅要做,我还得做得较他们都强,才担得起洛府汉中国第一显府的威名。拼气力若拼不过,便只得拼悟性,甚至拼命,一时文武盛名于朝,又经五年磨打,终叫北狄称臣。这一步步,血泪辛酸,竟抵不过,抵不过那夜满身丑陋的伤痕被柒柒所见。当时意乱情迷,未有太过在意,而后愈想愈发难堪。那句“好难看”似针似的扎在我的心口,每每忆起便心内抽痛。那夜之后,她便严嘱我上药,可见那伤痕早惹她生厌。我对镜上药穿衣,她仍在近处桌旁读书,甚至,甚至不肯抬头看我一眼。   柒柒:那夜后,我叫她与我共眠,口中道着:“你我均为女子,同床共寝也无不可。”可是,心内却盘算着,如何使她的身子完全归顺于我。她果然似察觉危险般,连连推脱:“柒公主,这……这不可……不可。”我抿了口茶,冷声道:“我意已决,汝敢有异?”她踌躇半会,只得道:“不敢。”我冷哼道:“你不情愿?”她双手绞着,纠结道:“柒公主,我只是觉着于理不合。公主金枝玉叶,怎可与我这般的人。”我不耐地挑眉:“你应是不应?”什么这般这般的,洛恒,你为了推拒我不惜贬低自己么?可我就听不得他人说你半句不好,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许。我柒公主想征服的人,出身显赫,十五岁以童试取状元之名,二十岁以军功封为上将,古往今来无人可及。她唯诺应声:“好,我答应。柒公主莫动气。”我幼时丧母,没有与人共眠的习惯,二人平躺于床,一时尴尬无言。算了,不说话便不说话罢,办事要紧。我翻身而上,伏身便去吻她的唇,却被她偏头躲过,索性弃了向下往她颈间吻去,同时以手撕扯她的亵衣。“柒柒,不要!”她一时捉住我双手制住,手竟动弹不得。我刹间无了亲近之心,薄怒道“松开。”她倒立时松了手:“柒柒,我……”我翻身背对她,气闷道:“寝不语!”她怎么能拒绝我,怎么能。未想出良策使她投怀送抱,只得暂缓,一晃便逾月。   引诱   洛恒:我斟了茶水,步至她身旁:“柒公主,请用茶。”她淡淡瞥我一眼,“放着罢。”一月以来,她待我都极为冷淡。北狄使团,算日子也将至帝都了,界时必得接待谈判等事务缠身,能这般陪伴公主也未有几日光景了。我以为我待她恭敬,事事顺从,便能讨她几分欢喜,可是,无济于事。“柒公主心中可有忧烦”我站侍在旁道。   沐柒:忧烦不就是你么我轻笑道:“阿恒可愿为我排忧解难”她立时道:“柒公主尽管吩咐,我必万死不辞。”我抿嘴笑道:“万死不必。”我心内已有了些主意。“公主请说。”她仍是一脸热切忠诚的模样。“我早年受伤在肋背处,你可愿给我上药”为了引她情动,我倒不惜被她先占些便宜去,反正最终她仍旧会被我吃干抹净。初次太过匆促,此次必要使她有随时为我献身的觉悟。绝对不能再出现被她拒绝的境况了。   洛恒:柒公主好似真觉着女子间不必讲究,竟毫不在意地褪去了外衣,亵衣,仅剩一件肚兜。发若泼墨,肤如凝脂,背似白玉,胸……你在想什么呢!你怎么可以又有那种肮脏的念想呢又……上次便是那夜,那夜的情景,从脑海中跳脱出来,压也压不住。我狠心咬了咬自己的舌头,作正经道:“柒公主,你伤何处”她柔声道:“只知在肋背,许是胸下你来寻寻罢。”……胸下寻寻公主您饶了我罢。我撑着上前,只视着她的发,眼迅速扫过背。光滑洁净,摸上去是不是会像丝绸。等等……摸上去是什么呀,你给我停下,停下!   沐柒:忽觉背部划过异物,忍不住身体颤动了下。“你在干嘛嗯”我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。“我……我……抱歉……”她一时情急竟跪在了地上,“柒公主……你罚我罢……我大逆不道……你……你……将我赶走罢。”我不禁心情顿时舒畅:“你怎么大逆不道了,我见你平日可是毕恭毕敬地紧呢”我讨厌她恭敬得像奴婢的样子。她脸上又抹了红印似的:“我……我……不敢说。”我自是知晓她内心那些小心思:“说!”她跪伏在地:“我见不得柒……柒柒你……你不穿衣服……我会……会忍不住……想触碰你……对你做坏事……我罪该万死……生这般的念头……”   洛恒:嗯?!话到一半,便被她抬起了身子,接踵而来的便是火热的吻,她似发泄般地尽情地舔舐咬啮着我的唇,又撬开我唇齿在内翻江倒海,之前被自个咬伤的地也略疼发热。不多时,我便七荤八素,腰瘫腿软了,便不自觉地环住她的颈背,迎合她。想贴近她,想取悦她,想要她。我为何老是有这般的念想,柒柒,我对不起你。一面捱着内疚,一面又沉沦于欲求中。   沐柒:看她意乱情迷的模样,看她任我肆虐的忍让,看她辗转承欢的卑微,这一切都让我着迷。我一面□□着她已微红肿的唇舌,一面兜着她放至床榻上再慢慢躺倒。即便我内心已被想要她的欲望填满,但我还是要慢,要使她对我有真切的□□,要她完全地沉沦于欲中,要她不惜尊严地来索求。我松开口微笑道:“你想要这般是么?”   洛恒:我剧烈地喘息着,这般?稍平息些,我试探地吻了吻她的脸颊,她仍是含笑地看着我。“想……要。”我不知道柒柒的心,只要她不讨厌我,我便想尽量地在她面前坦诚,我不愿再因欺瞒而伤害她。她用指尖揉了揉我的唇瓣,划过我下巴,颈间,锁骨,胸口,我立时握住了她的手。她眼中浮上了冰:“我的忍耐,很有限。”   沐柒:如若她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的话,我不介意采用强迫的手段。我也并不担心,她会因此而躲避我,只要她习惯被强迫,终会顺从。她沉默咬着下唇,我骑坐在她腹部,双手扯着她衣襟用力一绞,便露出了她的裹胸。她又捉制住我双手,“柒柒,不要。”又是这样,真想毁了她。我强行挣开她的牵制,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物。   洛恒:柒柒,我又做错了,我不该抗拒你。可是,这衣物之下便是伤痕,我不愿你再看,“好难看”不是么?如若这令你这般恼火,那么……我可以。我起身抱住了她,她浑身都气得发抖似的,我软言道:“我错了,柒柒,生气伤身,我……可以顺从你的,你莫恼了,可好?”   沐柒:是啊,为何我会如此愤怒?她不喜欢我,抗拒这般的事不是理所应当么?即使用药强占了她身子,她的身体也不是我的,她也不是我的,她只是为了还债容忍我罢了。她见我稍冷静,便略略松开了我,而后……!!!她竟解开裹胸褪去了衣物。这便是她口中的顺从么?为了使我消气甘愿用身体来交换么,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?!她有爱惜过自己的身子么?!我刹时竟愤怒至忍不住对她动了手。   洛恒:清脆的声响在耳畔响起,脸颊立时火辣辣地,倒不是有多痛,只是我脑袋“嗡”了一声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柒柒她从未这般待过我,骂我“混蛋”也好,用棍抽打我也罢,都及不上这一巴掌来得伤人自尊,何况是在……是在我还□□着上半身的时候。我——有些累了,有些撑不住了。“柒柒,我是不是又做错了,你告诉我,我错哪好不好,”我的声音开始哽咽,眼中不住地流泪,“我不知道啊……柒柒……好像我做什么……都是错……柒柒……你想要我怎么做……你说好不好……我都依你……都依你……”   沐柒:她委屈得像个孩子似的,说好要让她偿还千百倍的泪水,我却一点点也受不得她哭。我将她拥进我的怀中,用褪下的衣服袖口擦着她的泪水:“阿恒,阿恒,别哭了,好不好”她仍是抽着鼻子,虽赖在我怀里,却撇过头不愿看我。“阿恒都及冠之年的人了,还哭鼻子呢,你不怕帝都的人笑话”她觑了我一眼,闷声道:“你不说,没人知道。”我顺着她道:“好好好,我不说。那阿恒不哭了啊。”只有她不哭,我心头像火烧一般的感觉才能略略止住。   洛恒:不知是不是哭了的缘故,她变得极为温和耐心,我也竟任着自己的性子撒娇。是不是日后我常哭,柒柒她便能多待我好些。因我人前流泪甚少,所以柒柒才会特殊对待吧。如若我哭得太勤只怕净惹她烦。这般想上一番,我早已止了泪,却发觉自己仍裸着上身蹭在柒柒的怀中。柒柒的怀里有股馨香,像帝都郊外青草和春花混杂的味道,能让人安心,我不愿离开。让我多待一会吧,等柒柒催我起身好了。   沐柒:她在我怀中安静平稳地呼吸着,是睡了么我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,她受了痒便在我胸口上蹭蹭。她好可爱,就像小兔子一样。可是这小兔子老是受伤,她的伤痕淡了许多。我原想给她上药,可是却见不得,一见我便心内难受,只得让她自个去,又刻意不能看她。她上身未着衣物,久了怕是受凉,我轻轻地抱着她躺倒,再用手捞着被子披上。她便一直紧紧抱着我不撒手,这小兔子还黏人得很。   要不要   洛恒:近日里,柒柒待我亲亲热热的。晨起会许我多赖一会,我也不是想赖床,而是想赖她。她宫中的菜式会较平日多出我喜欢的几样。夜间的时候,会问我抱她,如我这般骨气的人,自是坦诚地道要抱。便让我忆起儿时她若欺负我紧了,我恼得赌气冷淡她,她也大抵不会道歉,只需待我稍稍好些,我便又忍不住去答理她。这般便很好了,已经超出我所期待的了。内心既满足,又有些担忧,这日子还能多远呢   沐柒:我不再强迫她了,我想我待她好,终有一天,她会欢喜上我,心甘情愿地把身体给我,不是因为我强求也不是为了交换什么。夜里她抱着我,睡得很沉,我便偷偷地吻她,抚摸她,倒是像采花小贼似的。但我自家的花,怎么就不可以采了她答应了她是我的,出于还债什么的都好。反正她是我的,便得陪我吃喝玩乐,上床睡觉。本欲缓行事,可北狄使者团后日便至,名义和亲化干戈,暗里不知何算盘,阿恒作为北疆上将,最晓北疆情势,父皇会派她接待甚至签订和约。怡云楼和朝中势力也只知汉中国内形势,不知使者团成员各有何来历,而阿恒又能否应对。其实这些我一概都不关心,只是我的小兔子还没被我吃下肚,就得去应付甚的使者团,我不禁满腹烦闷。   洛恒:柒柒似乎闷闷不乐,“柒柒,可是谁惹你了”柒柒生性豁达,想哭便哭,想笑便笑,谁惹她了,必是直接将人收拾了。哪有什么愤懑能让她委屈自个憋在心里?她嗔瞟我一眼道:“你。”我?细细想来,我实在寻不出过错。“我实不知,柒柒,你说,好么?”柒柒伸手揉着我脸道:“我说了,你便会应么?”我蹭蹭她的手道:“我应我应。”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:“骗人!”   柒柒:她急切道:“我哪骗你了。”我佯嗔道:“我要你,你不愿给我,两次。”两次说得咬牙切齿。她一时便面红起来:“那……那不是……我不愿……只是……身上伤痕未祛……你若要……我不是便……便脱了嘛……你不仅……不领情……还凶我……打我……”说着,我的小兔子还堪堪欲泪了起来。“小兔子,不许哭。”我把她环进怀里柔声道。“什么小兔子?”她倒一时转了注意力,不委委屈屈了。   洛恒:“小兔子就是阿恒,阿恒就是小兔子。”她像孩童说绕舌似的。世人眼中我是洛府长子,洛小将军,战场修罗,可在她眼中我竟是只小兔子。其实我也只想做她的小兔子,世袭爵位,封将拜相,名垂青史,于我而言,其实全都不及柒柒。“为什么我便成了小兔子?”我攥着她的手问。“因为你可爱。”她微笑着答。心好像被裹上了一层蜜糖似的,但还只道:“有什么可爱的。”她似沉思了一会,正经模样说道:“因为阿恒本来就可爱啊。”我一时攥紧了她的手,看着她说话的唇。   沐柒:“柒柒,我……可不可以吻你,”她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我的唇“这里。”感觉小兔子马上要跳进陷阱被我吃掉,我便心情大好:“可以。”她撑起了身子,缓缓地凑了近来。先试着贴上我的脸颊,再暗搓搓慢慢地挪至我的唇角。怎么办,小兔子太可爱了,现在就想将她推到床上吃干抹净。咳咳,要绷住,坚持。她先舔舐了下唇角,像是确认安全似的,一路吻到另一侧唇角,再回到中央,用舌划开我的唇,便遇着了齿的阻挡,不甘心地反复划数遍,也只得弃了,又瞧上了唇瓣,吮吸舔舐。   洛恒:柒柒的唇又软又香又甜又润,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。不对不对,柒柒的唇是用来吻的不是用来吃的。她轻轻地扯开我,道:“吻够了没。”没,没够。是我吻得不好么,柒柒不悦了只得缩在她怀里闷闷地点头。为什么柒柒吻我,我就会喘,而我吻柒柒,她不喘呢?“那阿恒,我可不可以要你?”她说的是问句,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。事不过三,此次我再不识趣,恐怕要被生吞活剥。   沐柒:“可以。”她从怀里坐起环住我的颈,伏在我耳畔道:“只要是柒柒,什么都可以。”是可忍,孰不可忍?我打横抱起她,使出轻功,刹时便至了床榻之上,轻车熟路地将阿恒剥了个精光。这般事原是仅有一夜,可近日夜里为着偷摸小兔子,衣物如何速脱速穿倒是熟悉不少。现下我可以光明正大,肆无忌惮地占有她,我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了。   洛恒:她的手像鱼儿似的在我的身上游走,激起一波波的涟漪,又泛起阵阵水花。这感觉竟莫名熟悉,是了,前几日还做过与柒柒的梦,那时柒柒也是这般抚摸我的。她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都会产生兴奋的战栗,颈间,胸脯,腰身,腿间。时而是若有若无的轻抚,时而又是实质热切的揉摸,我便在两极间左右晃荡,不着边际,不多时全身便汗涔涔了。失水过多了,我口干舌躁,又被柒柒抚着,全身瘫软。   沐柒:“柒柒……可不可以……吻我?”她一面喘息着一面请求道。我左手抚着她的腰身,右手握住右侧的小白兔,掂住那粉嫩轻轻搓揉,她便逸出数声娇吟。“阿恒,你欢喜我么?”她敛住娇吟,微喘道:“我……自然……欢喜……欢喜你……”我伏下身道:“答对了。”便吻上了她的唇,她像久旱遇甘露似的,急切地迎合着我,甚至主动地交缠深入,笨拙生硬,却让我微微喘息起来。阿恒不安分呐。   洛恒:腿间不知如何让柒柒大腿顶入了,那薄薄的衣料隔着柒柒大腿的肌肤和我那泛滥成灾的那处。她轻轻地顶弄一番,我甚至能听到那处传来令人羞耻的水声。她从吻中缓缓抽离,笑意盈盈地望着我。我恋恋不舍地唤着她:“柒柒……柒柒……”内心的欲求如藤蔓般不可抑制地疯长,将我缠绕,勒紧,好似快要窒息一般。随着那处被柒柒大腿反复摩抚,我大口大囗地喘着气,一阵阵奇异的舒适和难受混杂的感觉,从那处一波波聚向身体的深处,形成一个无底洞,吞噬着我的理智,却还仍旧空虚着,想要更多。   沐柒:望着她被意乱情迷的模样,我心底不禁生出暖意,这不是因为药,而是因为阿恒心底欢喜我,想要我。她的身体马上便会臣服于我,而我需要耐心地引诱她。“柒柒……嗯啊……我想要……”她从喘息和娇.吟中艰难地道出模糊的话。“你想要什么?”我伏下身吮吸着她颈间的肌肤,大腿亦稍大力地顶弄着她最柔弱的部位。她一声娇呼后,便落入了细密的呻.吟中,挣扎着道:“柒柒……要柒柒。”我挪至她胸脯,低头嗔怪地啮咬那粉嫩一番:“你日后还敢说不要么?”她的声音呜呜咽咽,我是咬疼她了么,便轻柔地舔舐一番。“不……不敢……”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。我撑起身来看她的脸,还好,没流泪,我是不是太欺负她了?她望着我,眸中似哀求又有绵绵的爱意,难耐地咬着自己的指。我的阿恒,我的小兔子,“阿恒乖,我疼你。”   短别   洛恒:柒柒一面吻着我的额头,一面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,温言道:“乖,一会便不难受了。”柒柒知道我难受,所以说疼我么?她也知道怎样让我不难受,柒柒自小便聪慧,懂得可真多。随着柒柒轻柔的动作,仿佛身体中的空洞被填埋一般,心内一时也充实起来,原来……我前番难受是因着渴求柒柒进入我的身体么?我怎么这般……不知廉耻?可是柒柒让我太舒服了,再舍不得她出去,甚至会有某种错觉,柒柒的手指本该在那,本应和我身体相连。就好像我与柒柒本是一体,我只有被柒柒占有,才能完整。我喜欢被柒柒亲吻,喜欢被柒柒爱抚,喜欢被柒柒进入。在柒柒面前,我只是一个女人,是柒柒的女人,我——爱柒柒。柒柒在我体内反反复复地磨折,我像河水里打转的叶片似的,被抛过来卷过去,飘飘荡荡的。我仿佛又神智不清了,可是我并不感到害怕,因为柒柒在我身上,柒柒疼我。   沐柒:小兔子在怀中微微颤动着,连内里都阵阵抽动着,缓缓地溢出甘液。她轻攥住我的小臂,娇声地道:“柒柒,可以再待一会么?”我一时心血来潮,便在内里捣弄一番,果然她便立时攥紧我小臂讨饶:“柒柒,饶了我罢。”我笑道:“不是你要再一会么?”她原本潮红的脸益发通红了,“那是待着,又不叫你动。”末了才反应似的:“你又戏弄我,欺负我。”我的阿恒不傻嘛,我缓退出来,她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,我拥她在怀里:“别那般不舍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她急辩道:“我才没有舍不得你出来。”我笑盈盈地望着她。   洛恒:糟糕,我竟说这般话,不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?我奈她不何,自小便受她欺负,现今还得被她占了身子,再受她戏弄。我闷哼一声,埋进她怀里,罢了,我认命。“小懒兔,你要睡觉,还是淋浴?”她顺着我的黑发摩抚,真像给兔子顺毛了。我不愿睡去,即便已略困倦了,但柒柒这般时候待我太好了,我舍不得,我怕,一觉醒来便又全是虚妄。“淋浴罢。”我撑起身子,那处还有柒柒的痕迹似的。“我帮你。”她翻身下床,将我从床上横抱起来,步入浴室。嗯,无水。   沐柒:我沐浴都是吩咐下人,抱着她来却这般无准备。也顾不得,只得将外衣褪下,给她披上以免受凉。“你在此待我片刻。”我嘱咐她,见她一副不舍的模样,还轻拉着我衣襟,给她额上落下一吻,“乖。”她才略略松开了。好在我轻功卓绝,不多时便来回数趟将浴盆灌得半满,热腾腾地冒着白气。用手一探,“咝,好烫。阿恒,马上便好。”我再取些凉水兑好,“呼,差不多了。”   洛恒:我不知为何眼中又有些酸涩,她将我揽起,轻放至浴盆中,仔细地用布给我擦拭着身体上的汗渍。我缓缓闭上眼以免泪水不争气地滑落:“柒柒,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。”她似自问般的:“好么?”我眨了眨眼,点了点头道:“柒柒很好。”她将布顺着我腰腹探入水深处:“阿恒,将腿打开。”我知晓那处是需擦拭的,但我怀疑柒柒会越擦越糟,便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她扯出些笑意:“也好,我去给你寻些衣物。”   沐柒:不是要报复她么,为何会让她觉得我这般好?可是为她设局的同时,我自己却也步步沦陷了。甚至会生出这样和她一直生活下去的念头。不可以,李沐柒啊,李沐柒,你要在一个坑先后摔倒两次么?当初她年纪轻轻便做一番情深义重的模样,你被她一骗便是十年,一躲便是五年。你怎么知道她如今人畜无害不经人事是真是假?想想这五年,是谁让你从无忧无虑的受宠公主蜕变成如今运等帷幄的心机之人?你怎可以因着她看似乖巧而心软?占有她的全身心,将她玩弄,最后把她抛弃。   洛恒:昨夜沐浴后,她还为我上药给我穿衣,柒柒好得甚至都不真切了。今晨起,柒柒仍兴致勃勃,我亦心旌摇荡,一时与她缠绵缱绻,竟至了日上三竿才起身。收到昨日滞留的音信,北狄使者团明日便至,皇上果委任我为接待使。我有些不忍地道:“柒柒,我可能大概,近段日子不能常伴你左右了。”她倒是早有预料似的:“多久走?”我低下头不敢看她:“今夜便得回府筹备。”   沐柒:“今夜子时,我许你走。”我似波澜不惊地说道“现距子时仍有三个时辰,脱罢。”她受惊似的,不自觉往后退半步,“柒柒,这……”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吻着她的唇,“你不愿?嗯?”她摇了摇头,道:“我愿意。”我轻笑揉弄她的唇:“那——脱罢。”她褪去所有的铅华,身上的伤痕只有些许色差了,抚摸已触不到差别。三个时辰,时间还久长。   洛恒:“柒柒……子时将至。”我喘息着委婉告饶。“好,你走罢。”她倒毫不犹豫地抽身而出,引得我一声闷哼。“柒柒,你若不愿我走,我索性辞官。”不知为何,此次虽缠绵久长,柒柒却心不在焉,好似一直在设法拖到子时,而我那处,正缱绻时不觉疼痛,结束后反倒肿痛得难耐。“辞官?你要抗旨不成?阿恒,你主北疆战事三年,便使北疆称臣求和,功高震主,北疆事未平,想抽身而退,非免过于天真。”她寥寥数语便道出了我在朝堂的处境,语气平淡而略带嘲讽。仿佛之前的亲近只是幻像般,在我面前的是汉中国柒公主,她与我,甚至是君臣之别。   沐柒:“柒柒,我知道了。”她应声道。“你的衣服。”我从柜底拿出她的夜行装递与她。她接过便道:“谢谢柒柒。”她与我生疏了。她要走,我似心血来潮却又坚定地要她的身子,仿佛只有看她为我颤抖绽放,才能真切地感到她是我的。亳不节制,即便她道:“柒柒……柒柒……太多了……我受不住……”我也仅是略停,待在她体内,等她稍平息便又再度抽动。情.欲么?与其说情.欲,不如说占有欲,只要她是我的,我甚至刻意地不去考虑三个时辰,连我的手臂都酸胀不已了,她身体最柔弱的部位可还受不受得住。我就是欺负她了,怎么样吧。她走又如何?她终会回到我身边的。她穿戴好夜行装,走至窗前又折返回来,试着抱了抱我:“柒柒,这些日子,我很欢喜。”   洛恒:我不能抱太久,否则我会舍不得走,便转身欲走,却被人从背后揽进怀抱:“阿恒,阿恒,我舍不得你走。”柒柒,也喜欢这般的日子么,我可以奢求与柒柒更长久地在一起了么我柔声道:“柒柒,你等我忙过头几日,我之后便夜里来寻你,可好?”   沐柒:我也不知怎地竟被她一句欢喜引出一副小女子态来,与她相处的状态愈来愈回到少年时代,但少年时代的痴恋终被她无情地折断。这般软弱的自己,熟悉又陌生,却让我感到莫名不安。强稳住了心神,松开怀抱:“你走罢。我不寻你,你也莫来寻我。”   北狄使者团   洛恒:昨夜睡得很沉,却并不安心,怀中空空荡荡,那边境梦魇又缠绕上我,心中平生几分戾气。今晨起,浑身腰酸背痛,颈处也疼似落枕,那处的肿痛非但没有消减,反有愈演愈烈之势。光是起身便已些许难耐,莫说行走,每步都需牵动那处,实在难堪。可有要务在身,也只得强撑了身体使行动如常,让外人看来无恙。   沐柒:“章寒,你可知北狄使者团有何人物?”我坐在帝都雅茗茶馆的包厢里,淡淡问道。   章寒,十年前科举以寒门出身的状元郎,前几年过于刚直,起起落落,也不过五品,不知何时开窍似的,一时左右逢源,风生水起,不多时便官至一品。三年前,父皇以结交才俊定亲事为名引荐,一来二去便熟悉了。既不似庸碌小辈无甚能力,也不似清高之士眼高手低,便为他点拔朝中局势,使其颇受父皇赏识——无家世背景的一把好刀,能巧妙斩去碍眼的人事,也不影响制衡的大局,甚至爬上了丞相之位。“除却一位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莽夫与一位颇为棘手的公子外,其余皆不值一提。”他跪伏在地答道。“公子?”我凝神道,颇为棘手是何程度呢?他继续道:“汉人装束,却是使团头目,狄王膝下四子,两子阵亡,一子为储君,一子早年间被掳,近几年才回狄族王室,应是此人。”我轻笑道:“应是?”他一时慌张:“是……应是……可能。”我冷哼道:“调查明了再传暗信至怡云楼。”好像我对阿恒以外的人都没甚耐心,至于章寒,那时引荐他还真心以为,我答应相见便是予他机会。只不过是我需要各方势力,为我囚住阿恒辅路罢了,若不划清这君臣之界,他心中还滋长妄念。他拜丞相之际,我便带了他早年为上位的肮脏证据祝贺,笑道:“章丞相,我能扶你上位,也能灭你九族,且珍惜,莫妄念。”   洛恒:本来接待事务已处理妥当,心中早生了见柒柒的念想,却被她临别叫我莫去寻她所阻。况那处伤痛竟整七日未愈,许是我走动过甚所致,便只卧床休养。使者团有一粗鲁男儿,唤阿曼达,见着我便硬要比划,说什么他草原第一勇士对我这汉中国第一悍将看谁的拳脚更厉害。大哥,我走动都艰难还比划啥?倒是一公子现身为我解了围,只是这公子,我竟一时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。可以说,那莽夫并不难应对,可这公子,我与他交谈,亦谈吐不凡,颇不似草原之人。“洛小将军,我对你神往已久,钦佩不已。”他见周围无人又低声道:“实不相瞒,我是狄王次子,早年被贩卖至汉中国,在汉中国拜师学艺,近年才归故里。我殷切希望狄国与汉中国能化干戈。”化干戈,历朝和亲由来已久,可是此次:“听闻贵国有意和亲,不知有何具体谋划?”他倒微腼腆了:“为表诚意,我不是亲身前来迎娶了么?听闻贵国柒公主,是个文武双绝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。所以,我想……”他这小子,居然想娶柒公主?!“住口!”先前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,就他狄王次子,还不是储君,还是异族,还癞□□想吃天鹅肉!“这……洛小将军。”他倒一脸无辜了。我强压怒气,咬牙道:“我劝你,还是别打柒公主的主意了。”他疑惑道:“为何?”为何?因为你——压根就配不上她!“因为皇上对柒公主宠爱非常,是断然不会让她远嫁的。”他倒是陷入思索,我便匆匆告辞,不想见他面目可憎的脸。   沐柒:阿恒这傻子,叫她不来寻我,她真不来寻我。今日与狄国使者团商谈和约,阿恒必也在场,我央着父皇准我上席,他却逗乐道:“小心你被使者团瞧上,要去和亲。”我啍声道:“他们瞧上我是自然,但我不嫁,他们能奈我何?”父皇也只得准了,也唤上其余几个公主,我与她们原本不相熟,她们拙劣的争宠手段我见了便厌,面上打声招呼便算过了。已有十日未见我的小兔子,不知她可曾被别人欺负了么?见着她神色如常,步履矫健的模样,心下便安了。她将使者团引入座,又与各公主请安,临到我:“柒……柒柒,贵安。”好在她未称柒公主,否则今夜我便叫她下不来床。   洛恒:“哟,柒姊姊好生厉害,这么多年洛小将军仍对你念念不忘,真真可惜了章丞相一片痴心,三十未娶正室。”九公主亦是刁蛮泼辣的性格,可比柒柒可憎多了。“你莫要污柒公主清白。”我不禁呵斥她道。“现下改口了?不唤柒柒了?”她仍捉住那称谓不放。“小九!”威严的声音从殿上传来,九公主刹时闭了嘴,敛了嘲讽的笑。皇上对使者团道:“小女顽劣,各位见笑了。”柒柒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抿着茶。和约内容私下已大体敲定,既是狄国战败,岁贡,割地自是免不了,比若十年互不侵犯,也只是一纸文书,反正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便直捣王庭。那些条约由陛下早先过目后,便与使者团一齐走走过场,盖上传国玉玺。   沐柒:“陛下,对于和约,我思虑再三,仍有几处可待商榷。”使者团中唯一一位汉服公子,起身施礼道。临签和约,再想讨要好处,这般便似接待使接洽不到位了。果见父皇瞟了一眼阿恒,道:“使者但说无妨。”那公子道:“譬如合约中,狄国割让五郡,里头三郡是洛小将军以战占得,我们不争,可余下两郡仅因狄汉杂居,便要割让,我们实在不舍子民。”阿恒挑眉应道:“使者如此担忧,是我欠缺考虑,我会征陛下同意,派遣军队护送两郡内狄族归国,不愿归者,也与汉族等,陛下亦会视狄族为子民。只是——”洛恒顿了顿:“临签和约再寻修改,狄国诚意未有显现。”一时大殿悄然,父皇神情也略宽慰。   洛恒:“既是如此,陛下,我还有一言。”那人还没完没了了。“但说无妨”皇上已略不悦。“斗胆请贵国与我国在那五郡中开通互市。自古以来狄汉交战,无外乎狄族地处苦寒,粮草不济,若能互通有无,必能使两国裨益,永葆和平。”呵,无粮便南下烧杀抢掠,还要将自己说得可怜巴巴,被逼无奈不成。“若开通互市,军人混入商队,直取五郡,又该当如何?”使者又辩道:“所以互市之地应严加管理,不叫挑拔两国关系的有心人钻了空子,莫非贵国管辖之地,还无能力自保其地。”这一计激将,我一时竟无法接应。   沐柒:“父皇,我赞同使者所言。”我放下茶杯淡淡说道。古来女子不参政,可父皇却非但不管制我,甚至时而也教我制衡权术之道,还笑道:“你母亲当年可是汉中开国第一丞相。”后来,后来却被父皇折了双翼,豢养于宫中,郁郁而终。父皇说,众多子女,唯有我最像他,也像母亲。像他,我也会将阿恒毁了罢。父皇一时举棋不定:“小柒可有高见?”我淡淡道:“没有高见,只有应对。区区五郡,便是被有心人撬走,那么便以汉中国十分之一的军力,也够让有心人——举族皆灭,无子无孙。”   洛恒:区区五郡,五年血汗拼下的地盘,在柒柒眼中竟是如此轻巧。我与柒柒,完全不在同一个阶层。倒是皇上龙颜大悦:“不愧是我的柒公主,举族皆灭,无子无孙。好!便按你说的办。我都想留你在宫中一辈子了,这世上的庸碌男儿,谁人可配我汉中国柒公主”皇上的一字一句都落在我耳畔砸在我心头,谁可与柒柒相配,我竟还生那些妄念,真是不自量力。“在签约之前,我想先将和亲之事与贵国商议。”那厮不是还在想着柒公主吧?“听闻是狄王次子迎娶,宫中小女均在此,便由你们定罢。只是——”陛下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柒柒:“柒公主不行。”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。   狂化   沐柒:顿时周围的妹妹们都紧张起来,像待宰的羊羔似的,我却独自怡然自得,父皇历来宠爱我,我说不嫁,便为我开口。那公子轻叹口气,“陛下,太不凑巧,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。这般可叫我左右为难。”我不禁轻笑,“这狄王次子怕便就是您——使者大人了吧。”父皇应也知晓,不过天子之尊不好说破。公子讪笑道:“柒公主消息灵通。”我只觉生厌:“我送你二字——虚伪。父皇,我见这狄国也并非以诚求和。”和约还是得签,毕竟再起战事,我的小兔子又得走了,只是需吓唬吓唬他们。狄国连年败退,已无力再战,阿恒定是被他们欺负了,才要了两郡及那么些年贡,若我去必要榨干他们。   洛恒:我脑子里满是狄王次子指名要迎娶柒公主,去你的,若这不是宫廷,我定要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。好在柒柒并不情愿,皇上又道:“那依你如何?”她笑道:“不若我们设一赌局,棋艺,拳脚,剑术,如若三局均输,我便嫁,如若三局均赢,”她顿了顿道“我要狄国次子为质。”此时,一莽汉忿然出声道:“一公主换我国王子?休想!”我瞬步至他身前,铮地一声,以剑插入桌案,戾气一时难以抑制逼向前。那使者立时道:“闭嘴!”我瞪了瞪他:“管好你的手下。”从柒柒说我便嫁时,我便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,竟殿上拔剑。   沐柒:我嘴角勾笑道:“无妨无妨,既然已被打断,那便不再言了。父皇,我——讨厌他们。”父皇也为这莽汉无礼而有愠色,“使者请回。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。”那公子已知事态的严峻,一时跪伏下来:“陛下,且慢,我立马给陛下满意答复。”电光火石间,他竟劫过阿恒手上的剑,挥向那莽汉的脖颈,见血封喉,血不是喷涌的,而是从缝隙渗出,用剑之快,难以企及。他面不改色,还了剑给阿恒,再向我温言道:“柒公主可继续讲。”我内心倒对此人的武学胆识有了几分好感,:“两胜一败,年贡翻倍,一胜两败,年贡减半,如何?”那公子点头道:“好。”   洛恒:棋艺以柒柒对阵使者。柒柒现今的棋艺我是领教过的,还是那夜的时候,我悄无声息地羞红了下脸,却见柒柒掂着黑棋冲我笑,我将目光死盯住棋盘不看她。那使者棋艺竟不在我之下,可在北疆作战时,并未见有如此将才之人,可能这谋略用在王储之争也未可知。可任他再如何,将才棋路终究胜不过帝王气势,黑白棋缠斗一番,“黑棋胜。”我朗声道。使者败了却无恼意:“柒公主棋艺卓绝,不才甘拜下风。来日可否向柒公主讨教一二。”她瞟了我一眼,我赶紧专注于收拾棋盘。柒柒,不要看我了,这大庭广众的,我莫名地羞红脸多奇怪呀。   沐柒:想逗她一逗还躲我,看都不许我看了,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?好吧,我是会吃了你,你就不能乖乖地让我吃么?你以为你躲得掉么?那公子又与我套近乎,我且理会他,看你会不会吃味。“你可白日向我讨教。”我刻意说得清晰,果然她收棋的手又顿了顿。反正赢了一局,我是嫁不走了,便待公子回席,我俯身亦做收拾的模样,凑近她些轻声道:“夜里我须养小兔子。”满意地看她耳垂微微发红,轻盈愉悦地也步回桌了。狄族好战,善拳脚,我倒也能与之比划一二,可是未免肢体接触,于礼不合,便派了阿恒。但是阿恒也不行啊,看他俩在台上缠斗,那儿别碰,那也不能碰!该死的,他竟然碰了阿恒的手!大腿也不行啊!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,对那公子已无任何欣赏,竟敢伤我阿恒!   洛恒:之前杀阿曼达他剑术确实高超,没成想拳脚功夫也丝毫不差。本应对着他凌厉的攻势避实就虚,可想起这小子居然妄想娶柒柒,便一一硬扛下来,再更狠厉地揍过去。就像战场之上,鲜血,呐喊,厮杀,我要他的命!“洛小五!”我一时怔住,谁?谁在喊我?我,我在哪?不,我没在战场,不,不可以杀人。我看着我拳上的血迹,身下的人已全然被我揍服,可我仍无意识地不停手,口中一股咸腥,忍着咽了下去。洛小五是家中长辈,或是皇上在我儿时唤的名字。我摇摇晃晃站立起来,“洛小将军胜!”,便又栽倒了下去。   沐柒:原本不想看阿恒被触碰,撇过头去,但见大殿众人神色有异,便下意识抬眼望去。阿恒身上的戾气连数丈开外的我都能感到,她硬接着来人的招式,甚至不在意自己受伤,只攻不守,揍得那人头破血流。可怖的不是她出招狠厉不留余地,而是她嘴上挂着笑意,那种冰冷的嘴角上扬,眼眸像染了猩红似的,杀意毫无遮掩。那人早被狂乱的攻击打乱了节奏,阿恒一脚飞踹,那人堪堪要滚出擂台,刚要起身,却被阿恒瞬间赶到,跨坐于他身上,拎起他衣领口,一拳下去,正中鼻梁,那人一声闷哼,鲜血直迸,好在及时用双手护了头。“洛恒将军”父皇发言,她仍似听不见似的。两拳,三拳,“我认输,别打了!”,四拳,五拳,让我感到心惊的是整个过程,她的笑一丝不变,挂在脸上,像魔鬼的面具一样,六拳,七拳。“洛小五!”随着父皇吼喊一声,她的笑才刹时逝去,变得面无表情,挣扎站起,直到我宣布获胜,她才倒下。我忽然便相信了,阿恒她是战场修罗,以她刚才的状态,五年万人斩绰绰有余,而且是那种只有将敌人杀死或者强行唤醒才能停止的杀人狂魔。阿恒,你还瞒了我多少?   沐柒:可是她瞒了我又何如呢?“阿恒!”我的行动早已快过我内心的弯弯折折,我运起轻功瞬时至了她身旁,在她堪堪倒下时,护住她的头,将她揽入怀中。她很安静,如同每夜在我床榻上入睡般不声不响,只有均匀的呼吸。突然我内心生起一股惧意,若是阿恒长眠不醒,再不会与我温温和和地说话,再不会小心翼翼地迎合我,再不会用澄澈又爱恋目光望着我,我——该如何?“阿恒,乖,你睡会便醒,好不好?”我在她耳畔喃喃道着,横抱起她。面无表情地道:“阿恒若有闪失,我要整个狄国陪葬!”而后又对父皇浅笑:“父皇,阿恒便在我宫中休养可好?”踏出殿门时,蓦地忆起阿恒的女儿身必是不可对外人道,便招来近待道:“速去洛府请医,传话若一时辰未到柒公主宫,便由太医诊治。”我将小兔子抱回了我的床榻,给她褪了衣物,原本堪堪要完全淡化的伤痕上又添了淤青,细细检查一遍却无重伤痕迹,脉息虽躁动但仍强健,应无性命之虞。只可惜我并不精通医术,只能为她处理些外伤,也究查不出她是如何会那般戾气,如何会突然晕倒,又如何能让她苏醒。我除却焦急等待外,竟无能为力了。   沉疴   小佑:我本无父无母,被人严冬里弃置于洛府前,而后被洛府收养为家奴。自幼习医术,无姓,取名“佑”,有庇护,守卫之意,人唤“小佑”。我十二岁知晓,我所要守护的人是“洛府长子”,可“他”却是女儿身。在府之时,病痛之类均由夫人照料,可“他”十五岁却偏要赴边作战,需医护常伴左右。故而我便随“他”赴边,一晃五年。人都道“他”战神,可谁又知这背后的遍体鳞伤,洛五小姐巾帼不让须眉。可偏是这般人物,竟因杀伐戾气,染上癔症,好在北疆战事早平,“他”才得以回帝都休养,而我也了却使命归了洛府。可今日皇宫竟遣人来洛府请医,说不赶到便请太医。这女儿身可是欺君之罪,关系洛府上下性命。我不敢耽搁,奔赴皇宫。   沐柒:来人却是一窈窕少女,十七八岁光景,只是上唇开裂,否则也是秀美的可人儿,但也我顾不得她,只急问,“她何时能醒?”那女子放下阿恒的手却怔了怔,道:“柒公主殿下,洛恒少爷既昏迷不醒,按理应送回洛府调养。”是在担忧阿恒女儿身么?我轻笑道:“我已上禀父皇,阿恒在我处调养,洛府——可有异?”顿了顿又道:“至于阿恒的女儿身,若非我遣人至洛府请医,只怕洛府现已是焦头烂额。”那女子倒也还不蠢:“洛恒……小姐在此,洛府自然无异。洛恒小姐本有沉疴,回帝都本已渐好,只是此番一时心中生了戾气起了杀意便又发作。”我挑眉道:“沉疴?”   小佑:我心内纠缠一番,还是不要在手握洛府把柄的柒公主面前有所隐瞒了,于是道:“洛恒小姐,她在边境无止境的厮杀中,戾气日重,竟在心中生出另一人格,暴虐嗜杀,时常在战斗时显现,而平日里几乎不见,只是在夜间,她也会被梦魇折磨。”虽说这事告知柒公主也无妨,可刚为五小姐号脉,她……她竟被破身,甚至生有炎症之状。我内心不免悲痛,才数月未见五小姐,她竟便被人欺侮至此。我名唤“佑”,我却不能带她回家调理,也不知是哪个宵小做下如此肮脏之事,但我起码能尽量留下来照看她。“柒公主殿下,请允我留下为洛恒小姐医治。”   沐柒:虽然心中不情愿,但阿恒现下的确需要医生,便点头道:“好吧。”她却觑着我,仿佛无声地说我为何还不走,心下顿时不悦:“你医治罢,我便在旁照看她。”心内却想偷学些医术,日后我来与阿恒诊治。却见她轻车熟路地褪了我给阿恒穿好的衣物,我不禁蹙眉,“外伤我已上药,不必再脱了。”她却置若罔闻,道:“我须给她施针,除躁散热。”只见她抽出银针,将阿恒上身插了十余处,果见阿恒剧烈咳嗽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淤血,却听她嗔怪道:“还把淤血便往肚里吞,一点也不爱惜身体。”我心中已有些不忿,却见她竟在脱去阿恒的亵裤,我一时便扣住了她的手,冷声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   小佑:我的手被捏得生疼,柒公主仍在缓缓扳我的手,她是想废我的手么?我只得立时开口:“当……当然是为洛恒小姐疗伤。”她倒是松开我的手,略恼地道:“医便医,脱什么裤子。”那件事实在羞于启口,可小姐那处的伤势若再耽搁下去,化脓留疤的话。不,我绝不能让小姐受如此□□,现下也只能豁出去,求柒公主让我为小姐医治了。“实不相瞒,洛恒小姐被破身了。”   沐柒:我的内心抖了一抖,我虽知阿恒已失身于我,可是听她人言语,还是有些莫名不安,在她人看来,我定是禽兽般的人了。那女子继续道:“现下,小姐那处已发炎,急需医治,请柒公主成全。”我倒吸一口冷气,连退数小步:“你……你说得可是真的?”她一脸焦急:“我怎会平白污自家小姐的清白,若非事急,我必要先寻着那下作之人,上禀将军,让他死无葬身之地。”我一阵心虚无法辩驳,阿恒与我一般,也是娘生爹养的珍贵女儿,结果却被我如此作践了,她父母如何不心疼?我……究竟做了什么?“柒公主,求您答应。”那女子催促着我。我迅速稳了稳心神道:“如何医治?我来。”那女子连道:“这……这恐不妥。”我凄然一笑:“有何不妥?我与你直言罢,我便是那下作之人,是我将她糟蹋至此。如何?”   小佑:我一时呆若木鸡,天呐,我听……听见了什么?柒公主对洛五小姐竟……竟做出这等事。我可怜的洛五小姐呐,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,却被女人占了身子。这也便罢了。要是那人能好好待洛五小姐,洛五小姐又心甘情愿的话,也可由她俩去。可……可现下,小姐那处的伤,可见那人并未有一丝疼惜小姐,不闻不问才能致使生出炎症来。柒公主是汉中国现下最为骄纵强势权倾朝野的女子,她对小姐又许是看上了洛府的背景,实在心机非常。洛五小姐,我救不了你,此般事,我得寻机会禀告将军。思虑半晌,终只能将救治之法告知柒公主,而后留下药方,逃也似地归了洛府。   沐柒:我褪下了她的亵裤,试探地扳开她的双腿,这是她身体最柔弱的部位,她不抗拒地用全身心来接纳我,我却……却将她伤害。那处红肿非常,我用滋阴膏药置于指尖,再轻柔地抹上,反复数遍将那处尽数抹匀膏药。我才敢小心地拨开那处,往内里视看,像花蕊一般的粉嫩颤动,幸好,幸好内里并未红肿。我为她垫上丝巾在身下,披上被褥,便出房遣人去太医院拿药。直至我再回床榻时,才忽地意识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——那处的伤,很新鲜。怎么说呢,绝不像十日的陈伤,倒……倒像是两三日的样子。不,不会的,阿恒她这十日,都在办事,接待使者团。使者团……狄王次子……拳腿……戾气……新伤……和亲……一个看似不可能却脉络清晰的情况在我脑中浮现,若狄王次子与阿恒……否则阿恒又何至于被引出戾气非要狄王次子的命不可呢?   洛恒:我在模模糊糊中醒来,口中有着苦涩的药味,身下那处却由平日的肿痛变成凉嗖嗖的。我撇过头,却见柒柒在床旁端坐着,直盯着我,不消说应是她给我喂了药,上了药。“柒柒”我柔声唤着她,以往但凡我生病,柒柒便不会欺负我,反而会待我极好,我不免放松下来。“我问你”她一脸严峻道:“你那处的伤,从何而来?”为何,为何她要这般质问我,不是,不是她临别时那三个时辰所致么?我也不悦,语气生硬起来:“你知道的。”她冷笑道:“我知道?我不知道!我只知你那处并非陈伤。谁知道你在十日里又与谁苟且了?!”怎,怎么会?她踏步上前,以手轻掐住我的脖颈,“说,是谁?”   误会   沐柒:她下巴很硬,僵着脖颈,闷不吭声,好似一副你要掐便掐死我好了的模样。我怎会,怎会轻易便让你死呢?我会好好折磨你的,阿恒你要好好消受。我将被褥一掀一抛丢下了床,现出她的玉体来,她一时受激护住了自己的裹胸,深恐我来扯。我将她整个翻身使她趴伏在床上,她终究开了口:“柒柒,你要干什……”么字被含糊的闷哼掩盖,我已借着膏药的润滑,一指滑入了她的身体,我嘲讽道:“干什么?自然是干你。”我的小兔子被人弄脏了,怎么办,怎么办?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,只知道我的心好痛,很难受,太难受了,我也得叫她痛,叫她难受,不假思索地便添了一指,又猛地刺入她的身体。   洛恒:一时火辣辣的肿痛与膏药的清凉混杂在一起,全一齐从那处,钻入我身体深处,我便在水深火热之间煎熬。我只得开口求饶:“柒柒,不要……嗯啊……”她置若罔闻,仍不遗余力地在我身体里冲撞。我想挣扎,可我趴伏在床上,她便趴压在我背上,而我双手却够不着她。想用双手撑起身子,可那处竟传来阵阵酥麻,直抵小腹,漫遍全身,一时瘫软无力。那处的凉意已被灼烧感掩盖,“柒柒……我疼……”,痛感并非难以忍受,只是疼痛的部位叫人羞耻,而我悲哀地发觉那痛感竟伴随着某种羞耻的快意,甚至双腿不由自主地打开来些,减少炙热的摩擦,却方便柒柒更深地进入了。   沐柒:她说她疼……可是,可是我已经停不下了。“阿恒,你可知错?”我将双指整个埋入她的体内,向她耳畔说道。她的身子渗出薄汗,头撇向一侧,口鼻一齐呼吸着,“我——不知……我何错?”好,阿恒,有骨气。念着你伤痛未愈,本想小惩大戒一番,日后再慢慢调.教你,可你却不知好歹。我将双指整个拔出又全部刺入,我甚至能感到那处红肿已更甚,紧贴住我的指,不留缝隙。随着我的每次顶入,她的身体都传来轻颤,口中也抑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.吟,那处也适时地用水声来相应和。“柒柒……”她发出最后的哀鸣,双腿不住地战粟,上身也紧绷地发抖,红肿的那处盛开似的迸出花蜜洒落在床榻之上,而我的双指却被咬得动弹不得。她似萧瑟的秋叶一般蜷缩了身子,我亦抽出了双指,却……却见着一抹殷红。   洛恒:我不知道柒柒为何要这般待我,只觉着那处疼痛非常,要是坏掉了该如何?她问我知错否,我本可以顺着她,可是,可是那般的时候,我以为她多少能爱惜我些,可却连我疼都不曾顾及,我赌气不认错,却被柒柒似强.暴一般地占有。最让我难堪的是,即便是柒柒那般粗暴地对待我,我却,我却仍产生了爱欲,满心都想迎合她。我——确实是无药可救了。我缩在床里侧,轻唤:“柒柒,我知错了。我虽不知错哪,可是,柒柒说我错了,我便错了,好不好?柒柒,别恼了。”柒柒倒怔了怔才理会我,却不回话,上来便掰开我双腿。又来?我身心一阵哆嗦。   沐柒:血,一点点从那处渗出来。“疼么?”我哑着声问道。“不疼,不疼的。”她连连摇头。“你刚还说疼的。”我伏下身子,吻了吻她大腿内侧。“那时……有点疼,现下,还好。”她喃喃细语道。我轻拨开那处,外部有些破皮渗血,内里却看得并不真切,不知渗血否。“柒柒,不要……看。”阿恒腿微微抖。“阿恒,你这处受伤了,我要给你医治,乖,好么?”我摩抚着她的腿使她略安定些。“好,我会乖的,会乖的。”我的小兔子不知是被我伤狠了么,变得这般让人怜惜的可怜巴巴样了。我的小兔子,你既认错了,以往的事,我便暂不追究了,待你好些再说。我用丝帕小心拭过她那处,又按按内里,湿湿的,但无血色,应只有外伤。取了药,吻了吻她额头,“小兔子,这有些疼,你忍着点。”   洛恒:柒柒又温温柔柔了,她伏在我双腿间,用指间将膏药涂抹至我那处,清清凉凉的,又有些疼,我心中竟又生出几分春意:“我喜欢柒柒。”她的指顿了顿,道:“我那般欺负你,你为何还喜欢我?”我好像都记不得柒柒的粗暴了,现下满眼只有她疼我的模样。欺负?“我被柒柒欺负惯了,没事的。”她已抹好了药,又与我披上了被褥,伏在我耳畔道:“那你受我一世欺负可好?”一世么?那是一世都能陪在柒柒身旁的意思么。“好。”我欢欢喜喜地应道。柒柒的眉眼突然凑近,我的唇上印上了柒柒的香软,柒柒,柒柒。   沐柒:我忽地反应,退了半步,我不自觉地便吻上了阿恒,好像身不由己似的。她好似意犹未尽似的,舔了舔唇角,盈盈地望着我。“还要么?”我问着她,其实,我想吻她。“要。”她凑了近来,我略低头便可含住她的唇,与她唇舌相缠,甚至她对我的入侵,我也全都接纳了,原来迎合她是这般的感觉,她的舌在我口中像鱼似的窜动,我舔舐着她,想使她舒适,唇舌暖暖的,内心也很安定。在唇舌渐热,开始喘息时,我适时地抽离了她:“我……我去给你喂药。”   洛恒:我在柒柒床榻之上不知昏睡了许久,睁眼之际,日光已是黄昏之色,迷糊之中仿若听见了些争执。“父皇,你怎可那般轻易地便放行了使者团?”应是柒柒的声音。“洛小五将狄王次子揍得左臂骨折,鼻梁骨裂,头部重伤,需回狄国医治。那大殿的情势你又不是没见,洛小五他简直似发疯般要狄王次子的命。此次,是洛小五理亏,岁贡仍照原定,签了和约,使九公主出嫁,算了结此事罢。”果然,我——又发病了么?柒柒冷声道:“使者团还未出帝都吧?”“小柒,你平日胡闹也便罢了,此次和谈我不许你再插手了。”皇上显然已感到柒柒语气中的敌意。柒柒轻笑道:“我只是想与狄王次子说上几句话罢了,父皇,你放心,我知轻重。”   柒柒:忽闻内屋里阿恒唤我:“柒公主在否?”我便与父皇一同入屋,父皇神情略惊诧,阿恒此时正病态柔弱,虽盖上被褥遮了女儿身形,可面容秀美,一时使父皇难辩雌雄了。“洛小将军,伤可大好?”她竟还略羞红脸,更显得女儿态了,“蒙皇上圣恩,已无大碍,只是……只是尚不可下床走动。”便挣扎着起身作行礼状。“洛小五,莫乱动,既如此,你便在此安心休养。小柒,你好生管顾他,不得出宫。”父皇撇了命令,便离去了。“柒柒,是想与狄王次子说话么?我可为你传话。”阿恒待父皇渐远,便道。“你——不得下床!”我闷气道。她仍不放弃:“柒柒,此事是我过失,于情于理,我需得去道歉。”我一时便忆起那已被我暂搁之事。   洛恒:“呵……于情?见狄王次子归国,心内不舍了?”柒柒冷笑道。我顿时心下一紧,“这……这从何说起。”忽地便被“你在十日里又与谁苟且了”击中,那时只觉柒柒只是不满我多日未寻她而说的赌气之语,之后诸多行为,也不过是其发泄罢了。谁曾想,柒柒她是真的觉得我会与他人,与他人一处。“说不出话了吧嗯洛恒!”她怒视着我,紧握着拳。“与他比划拳腿,你一定被他摸得很爽吧”这……什么和什么呀。“住口!”在她眼中,我算什么?“我偏要说,你做得出,我说不得么?那十日,你与他上过几次床?”呵……我的心仿佛在滴血,好像失血过多,麻木了,死掉了,说不出任何话来,更不想辨解。   化解   柒柒:我每说一句便像在剜心一般,我多希望她能否认,告诉我她是我的,绝对不会和他人苟且,绝对不会背叛我,绝对不会再让我撕心裂肺地痛。可是她没有,她只是冷着脸,听着看着,仿佛我便像个跳梁小丑一般,又一次,再一次,被她玩弄。“你是我的,我宁愿你死,也不愿你背叛我。”我内心似生了执念似的,轻掐住她的脖颈,一点点扣紧,我的小兔子,脖子好像很好拧断的样子。她也很乖,很听话,没有哭闹,没有挣扎,任我一点点地将她由生推向死。我的手掌能感到她脉博剧烈的跳动,她喘息的样子甚至生出莫名的美感,就像她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,她在那人身下也是这般的么?呵,我手中一松,淡淡地道:“我不会叫你现在死的,我会在他面前将你强.暴,再将他杀死,最后再杀掉你。你不是要去见他么,走,我与你一道。哦,对了,你走不了,来,我抱你去。”   洛恒:战场时我无数次经历生死,可我却侥幸存活。在窒息那刻,我意识到,也许我真的会被她杀死,战功赫赫的洛小将军最终惨死于柒公主的床榻之上,有些讽刺。可我并不害怕,甚至感到解脱,可想着终有一天她会知晓真相,那到时她该如何自处呢?我忽然便不愿死了,不愿她日后悔恨,哪怕只有一点点。我强撑着气,多拖一刻是一刻,仿佛上天听见了我的心声,她松手了,道出凉薄的话来,却依旧温柔地上前将我从床榻上横抱起,那种对濒死者近乎怜悯的温柔。我埋头在她胸口:“柒柒,我不想去。”她硬声道:“由不得你。”我柔声道:“我生病了,外头好冷。”她又折返至床榻,无奈道:“我给你穿衣。”   柒柒:她的柔弱仿佛总能勾起我心中的暖意,即便我与她之间的一切全线崩塌,我还是,还是忍不住地关心她。“柒柒,我不脏。”她缩在我怀里喃喃道,我与她穿衣的动作顿了顿。“你都与他人……还不算……么?”我不自主地避开了羞辱的字眼。“柒柒,柒柒,柒柒。”她在我怀里胡乱蹭来蹭去,像赌气似地唤着我。“怎么了?”我忍着她蹭我的痒意应道。“你为何不信我呢?”她委屈地闷声道,我胸口仿佛有阵湿意,我捧起她的脸蛋,我的小兔子,眼中又红红的,合着刚在用我衣服抹眼泪。“我信你,”我用袖口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:“你什么都不说,我便觉着我猜测的都是真的。”她嗔哼一声:“什么猜测,你那是凭空臆想。”不知不觉中,似乎倒被她渐渐占了上风,我不服气道:“那你说说你那处伤痕,为何那般……那般新。”   洛恒:新?她……她是看过了?一时又一阵红脸,赶忙躲进怀里,没好气道:“那夜子时归家后,我便日日需走动做事,七八日一直便未曾好过。又不似在你宫中时,可日日闲坐。”她一时怔了怔,似是在思索,我便赌气起来:“你便是认准了我与他人一处,又何需多言,将我赶下床榻好了。”她忽地收紧了怀抱:“我这不是在听你解释了嘛。还有,你又为何会被那狄王次子激起了戾气。我以为,是他欺侮了你,你才会那般。”欺侮?“我好歹也是堂堂北疆上将,怎会随意被他人欺侮?”她忽地轻吻过我的唇,笑道:“你看,你这便不是被她人欺侮了么?”   柒柒:她一时情急,“柒柒不是她人。”我心中生出喜意来:“那我是什么人?”她又埋头入我怀中:“柒柒……是我欢喜的人。我心甘情愿……被柒柒欺侮,”末了,还添上一句“一世。”我的小兔子,我的阿恒,我觉得我的心都要被你融化了。对了,这小兔子莫不是在转移注意吧?“他既未欺侮你,你又为何非要他的命。”我是不信阿恒会没有由来地寻他人麻烦,所以才对狄王次子格外介怀些。“他……他癞蛤.蟆想吃天鹅肉!”阿恒颇有不忿道。我眯了眯眼,如若他敢对阿恒有半分非分之念,我会让他学乖的。“所以他还是对你有不轨?”阿恒急辩道:“要是我便还算了。他竟一直妄想娶你,还在朝堂上说,真是恬不知耻!”   洛恒:“要是你——便还算了?”柒柒一字一顿地重复,她的手也不知何时,探进给我穿至一半的外衣,隔着亵衣抚上了我的胸脯。为着上药方便未穿裹胸,她的手仅隔着薄薄的衣料,我刹时转口道:“我自然也不行。我是柒柒的。”柒柒神情稍缓和些,道:“答对了。我许你些奖赏。”从背后环抱我在怀,手从腋下探来,双手便轻易地拿捏着我的左右酥胸,揉弄挤压一番,我便心中有些春意,在她耳畔落下些细碎的娇吟,抬起头便去寻她的唇,她低下头与我唇舌相贴,轻车熟路地吮吸舔舐着我的唇瓣,胸口一阵微风,亵衣已被她轻扯下小半,恰露出胸脯来。她温热柔软的双手覆在我胸脯之上,轻抚缓揉,我心中旋旎,便更热切地与她唇舌交缠,我似听到她轻微的喘息,便一时急进,捣入了她的唇齿之中舔舐。   柒柒:不知为何,解了嫌隙后,我一时便为错怪她而愈发疼惜她,待她柔极。可她便趁我柔情,欲让我意乱情迷,这般不可以。我便双手稍大力握住她的双峰,一松一紧地搓揉,满意地听她溢出难忍的娇喘,再用唇舌乘胜追击,不多时她全身便软如稀泥,只有勉强顺应的气力。瘫倒在我怀中,唇舌任我撷取,酥胸任我蹂.躏。她“唔”了一声,抽离出吻,口鼻一齐喘息着,眼中仿若有种让人又爱又恋的朦胧,胸脯处两颗粉嫩亦在我的揉捏之下颤动着逐渐挺立,好似待人采撷的樱桃一般。我一手占住一颗,用食指与拇指捏着搓揉着,她眼中迷蒙着又透出微漠的火苗,我渐渐地由轻入重,她微张着嘴,从喉中倾泻出细密的娇吟又转为似欢喜似痛苦的呻.吟。她从颈间渗出些薄汗,我低头吻舐着,有些微咸,又有些甜,“柒柒……”,她呜呜咽咽地唤着我。难受了么?我想让她舒服,想给她更多,可我又不能碰她那处了,只能柔声道:“我在。”又俯下去吮吸着她的脖颈,双手不住地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小白兔。   洛恒:这般的姿势,又让我忆起昨夜我趴俯在床榻上,她亦是在我身后,予我沉沦,可是我却抱不着她,只能默默地接受着她对我强行的入侵,只能任由她将我抛到不知何处的地方。可是现下我很安心,我唤她,她会应我,她的声音熨进我的耳膜中,钻入我的心房。我欢喜柒柒的亲吻抚摸,更重要的是,柒柒她疼着我。我那处已是一塌糊涂了,清凉的药膏似乎都被冲淡了些,而内里又是火热,甚至烧至了小腹。那处内里好似在悄咪咪地收紧,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,我已历经人事,那处内里想要柒柒,很想要。“柒柒……”我又唤她:“我想要……”她蹙了蹙眉,似是有意无意地轻拉着我胸脯上的两处粉嫩,“小兔子,你要乖,等你伤好,我便给你,好不好?”我只觉着她对我便是一拉一扯我也受用,便只得应了:“我乖。”   疏离   柒柒:要是她再说句:“不嘛,我就要。”我许是便只得从了她。因为我也快至忍耐的极限了。备好热水,横抱着她去沐浴,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似的。之前她在我处,顶的是贴身待女的身份,衣物也是待女服之类。而现下,她以洛小将军的身份在我宫中养伤,又无换洗衣裳,只得用待卫服凑合着。将她从浴桶里拉起,用浴布裹住她,便横抱起她,平平稳稳地走向床榻。她刚淋浴,浑身温软,脸也透着红润,环着我颈背道:“你将我这般抱来抱去,不重么?”我低头吻了吻额头:“轻重本是比较来的,我又只抱你一人,怎知重不重呢?只是觉着这手臂酸胀。”她听前一句还乖巧着,这后一句登时让她不安生地扭动起来:“我……我自己走。”   洛恒:“诶,小兔子,老实点,别乱动。”柒柒赶忙紧了紧怀抱,我又不舍了,“仔细你的伤。”我一时脸热,“那……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?放我下来。”柒柒抿了抿嘴:“既是我干的,那我便得对你负责。你这几日的衣食住行,都得由我来。”负责?我一时口快道:“那柒柒要了我的身子,也会负责吗?”脱口而出便觉不妥,这般事叫柒柒怎么负责,本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果然见柒柒沉默地将我置于床榻上,目光灼灼地望着我:“那——你想让我如何负责?”我磕磕绊绊道:“我……不是……我说错话了。”她用食指压住我的唇,道:“你没错。我要你身子合该给你些补偿,你要什么?金钱,权势?”钱?权?柒柒,你觉得我与你欢好,是为了这些么?“或是要我下嫁与你?”怎么,怎么可能,我怎会以这般的事便强求柒柒下嫁于我一介女流。   柒柒:钱权我自是知阿恒全然不屑,否则也不会轻易弃了世袭爵位。说钱势,也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。阿恒,你对我们是如何看的?是否还如五年前一般,觉着我们都是女子是不可能的。阿恒,我想知道你的心,我绝不会在你付出真心之前动心。“柒……柒公主,这怎么可能呢?”呵……又是这般,果然,幸好我还未对你生出爱恋,否则又会被你拒绝抛弃。阿恒,你好狠。“既然不可能,你为何又要与我欢好?”我想剖开你的心,看看里面是否尽是铁石所铸。“我……我,我欢喜你,柒柒。”她还能说欢喜我,她怎能说得出口?“从今以后,你不得再说这般的话,我听了便生厌。”欢喜我,却不能娶我,是吗?五年前,你这般,五年后,仍是这般。“柒柒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她急红了眼,我却无法再怜悯她,撇开头去,硬声道:“唤我柒公主!”我撇下话欲走,她挣起身子,抱住了我小臂。   洛恒:五年前,也是这般,我道出女儿身,与柒柒不可能在一起,她转身便离去,我甚至没有挽留她的勇气。现下,我也没有。我能用什么挽留她呢,心么,她已厌了我欢喜她,也再不许我唤她柒柒。身体么,可我那处又伤着,已不能再与她深入地欢好。钱?权?柒柒压根就不缺。可我还是拉住了她,因为我害怕,害怕她一去不返,我再不挽留,可能便永远失去她了。与她重逢的每一日,每一日我都更欢喜她,我不能失去她,不能。“柒柒呐,再许我唤你几声柒柒。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。”我抽了抽鼻子“我知道我错了,你可以罚我,打我,骂我,你怎样对我都好。柒柒,我求求你,不要离开我。我是你的啊……”我终究呜咽了,“你不要……不要我……好不好……柒柒……柒柒……”   沐柒:“洛恒,我们——放过彼此,如何?”她那么卑微,那么低下地求我,可又能怎样?我要的是一生一世堂堂正正地在一起,而不是在宫中避人耳目地过着偷来的生活。我知道她在哭,可我不能转身,不能安慰,我害怕自己再度心软。“不!柒柒……”她能出口的哀求应已经说遍,应已词穷了,我掰开她攥在我小臂上的手。她倒一时松开,却挪着滚下了床,便跪在了我面前,还抱着我的腿,她慌乱道:“柒柒……你别走,别走……”她泪流满面,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,浴巾也已扯开大半,露出半具玉体来,我抚摸过,每一寸。“柒柒呐,你可不可以……可怜可怜我……便当……便当……我是你养的……阿猫阿狗……或是物件什么的……我只求……只求你……不要不要我……好不好……我……我日后……一定听话……好不好……”她轻扯着我的裙脚,泪光点点地跪着仰头望着我,那眼中是绝望的哀求。只一眼,我便知我走不了了。阿恒,难道我们注定彼此折磨?   洛恒:我从来不曾求过人,这一求便是赔上了自己所有的尊严。可纵然如此,听见她道:“好。”的时候,我仍觉着值得,因为除了柒柒,我什么都不要。失去尊严什么的,也比柒柒不要我要强。我已经是柒柒的女人了,即便日后她成婚也好,生子也罢,我依旧是她的,至死不渝。“地上凉,莫着凉了。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,柒柒她拥着我,将我抱上了床,又折身欲走。我急唤道:“柒柒,你要去哪?”她向我扯出一抹笑:“我给你拿药,莫怕。”是啊,我在怕,怕她只答应我只是缓兵之计,她还是要走,还是不要我。她似同以往一样,甚至主动帮我上祛疤膏,我躲闪一阵道:“难看……我自己来吧。”她淡淡应了声,“那处……”我急道:“我也自己来。”她轻声道:“好。”已经……不一样了。我与柒柒心远了。   沐柒:仿佛做许多事都很机械,夜间仍一同睡,可已没了当初夜夜必要折腾她一番的心,白日里为她洗漱沐浴,喂她吃饭汤药。她很乖,不会主动说话,大多数时候便昏睡在床上,我便在旁看医书。医书……也只是想着日后能为她疗伤治病罢了。她只知叫我不要不要她,可曾有想过日后?我已近二十二岁,任父皇如何说想留我,又还能拖几年。她也快二十一了,即便有不举传闻,可也耐不住洛府很可能会为她择一个夫人来掩人耳目。她从不曾想过,或者说她刻意忽略了现实问题,只求维持一段类似床伴的关系。她幼稚,孩子气,还固执,死心眼,可,可是,她是我的,她把身子给了我,也把爱给了我,我须侍她好,对她负责,但——也止步于此了。   抉择   洛穆:前几日从小五的医护小佑那听闻了惊世骇俗的丑闻,我虽是戎马半生,不是未见世面之人,也缓了几日才得以接受事实。家中六子,大儿早逝,二女心思深沉,三女性格懦弱,四女毫无规矩,六儿尚幼,唯有做男儿生养的小五,最为争气,文韬武略,名震天下。可谁又曾想会发生被欺侮之事,若是搁在其余人身上尚好办,便弄死他,弄死他全族。可偏偏这人出生皇家,原本小五女儿身为欺君之罪,这下只可打落牙齿和血吞。若是皇子之类,也有法子,储君之争很是凶险,死一二个皇子也属常事,只需干净利落,最好借刀杀人。偏还就是这盛宠的柒公主,自小与小五交情又甚好,如何动得?今日,算来小五伤也应痊愈,我得早些将她从那龙潭虎穴里救出。   洛恒:柒柒引父亲来看望我,我仍在床榻之上。其实伤已痊愈,可因着柒柒也不过问,便一直装着病着的模样,即便日日卧榻,能待在柒柒身边也好。“小五,身上可大好了?”父亲站在床侧问道,柒柒也退离了。我还是想,多待几日。父亲忽地凑近轻言道:“无论如何,你需答好。你与柒公主……我已听小佑说了。这份耻,为父会替你记着,先与我回府。”什么耻?我压低声音:“小佑与您如何说的?”父亲急道:“你莫管,先与我回府。”我知晓父亲必是误会柒柒了:“都是我心甘情愿的,与柒柒无甚瓜葛。”父亲冷眼道:“无瓜葛?你还能强要她破你身不成?”父亲……他连这都知晓了?“是我……是我欢喜柒柒,求她那般的。”我闭上了眼,父亲你要怪便怪我,莫怪柒柒了。“你……你,恬不知耻,大逆不道!”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,一阵火辣辣的。“阿恒她已是我的人,洛将军,下手未免有些重。”柒柒的声音。   沐柒:她与父亲的争执全落在我耳里,我的小傻兔,为什么要说那般的话来糟贱自己呢?明明便是我卑劣下药夺了你的贞洁,你却还似少时一般,什么事都只顾往自己身上揽。洛将军望着我,目中略有不满,也是,若我的女儿,竟说自己是求别人要自个身子,可是比遭人玷污更损颜面吧。“柒公主,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荒唐事。我只知道我现下便要带小五回家。”我轻笑道:“那你问她,是愿回府,还是愿留在这,供我消遣。”洛将军登时瞪起了双目,吼道:“小五,我们走!”阿恒一时左右为难,不知是走是留。我笑着坐在床侧,随意地将她揽得离我近些,她一时身子僵住,既不反抗也不迎合:“阿恒,你可以走。只是,你现下若走了,便一世莫想再上我的床。”她的身体果然一颤贴近了我怀里。   洛恒:我以往以为自己无欲无求,甚至觉得残生便这般在帝都小宅里耗尽罢了。回府,有姊姊们,有父母,有小弟,可是,可是我不喜欢那个骗了我十余年的家。我自小便照着小将军的模子训练,我以为我是男儿身,我应得的,虽眼看着姊姊的轻松快意,可一想到我长大后能娶柒柒,便一点也不羡慕了,可是后来呢?呵……全是虚幻。我——不想回府,“父亲,对不起,我不能走。”父亲目中闪过诧异,而后便是怒意:“小五!今日便是绑,我也会绑你回府。”父亲上前拽我,柒柒便一把将我护在身后,薄怒道:“洛将军!洛府与阿恒,你选哪个?”   洛穆:她的意思是,若我强要小五回府,便会对洛府动手么?可是我洛府,以开国军功成为第一显府,从不涉党争,亦不沾私利,又有何把柄?只是,只是小五的女儿身。当初连得三女却无子,夫人承着帝都闲碎之人的非议,我便狠了心将小五当作了男儿生养。可事到如今,却引得她宁愿被柒公主欺侮都不愿回家,我——是做错了么?柒公主本也是与小五一处,我看着长大的,五年前,小五赴边,她便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,手段非常,朝野之中明里暗里的势力,如同织网一般逐渐布满了整个汉中国,五年内,数个名门望族或贬为庶民或抄家流放,多多少少能查探出些柒公主的手笔。大有“顺者昌,逆者亡”的态势。如若她存心设计洛府,结局亦未可知。她——已经不是当初与小五玩闹的少女,她的目标可能也不是洛府,甚至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。难道我为保全洛家,便得让小五被她糟蹋么?   柒柒:洛将军渐冷静了,沉思着,半晌未语,其中利害,怕早已在他心中过了一遍。我揽过阿恒抱在怀中道:“难以抉择便由我替洛将军选罢。我——只要阿恒。”洛将军似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柒公主,算我洛穆请求你,小五她生性纯良,你……你莫要……欺侮她。”阿恒在我怀中挣着坐直:“父亲……”洛将军上前轻拍了阿恒的肩:“小五,你要好好的。保护好自己。洛家——永远是你的家。”阿恒渐渐地眼泛出泪光:“父亲,我很好,真的。”好么?本该纵横疆场豪情壮志的洛小将军,却被我困在宫中,成为我的禁脔,怎么想也算不上好。   洛恒:父亲看着我半会,终转身踏步离去。我不孝,归帝都后,也只回家一趟。二姐嫁了小王爷,三姐出了家,倒是四姐,仍是闲散模样,听闻开了个书店,家中便只小弟。之后,我许了柒公主供她消遣数年,便无空归家。“你回去罢。”柒柒松开了怀抱,淡道。她抱我,只是为了在父亲面前宣告所有权罢了。“我——不回去。”柒柒竟能让父亲在我与洛府间抉择,父亲那般固执傲气的人竟能开口请求她,可见,柒柒对洛府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。这信心,除却我女儿身外,应还有其余我所不知的因素,偌大的洛府断不会仅因我一个而断送。况我与皇上已言明,有朝一日,若我不期犯事,请祸不及家人。五年了,帝都时局,我不知晓,柒柒,我也不了解了。我不回,她才无理由对洛府下手。   柒柒:她分明望着父亲,神情很是哀伤,为何我许她走,她却不愿了?“你不想家么?”我依然习惯地摩抚着她的黑发。“洛府和我……柒柒,我什么都可以给你。你不要……对付洛府。”她中间虽停顿,言语却异常坚定。“那个将你当男儿生养的洛府有什么好?”如若不是洛府将阿恒当男儿生养,我又怎会与阿恒有那般多的往事牵扯,如今我又怎会如此痛苦。可是呐,阿恒,我虽怨洛府,虽也道些狠话,也不过,不过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罢了。洛将军说得不错,洛府是你的家,可你是我的,我不会害你,更不会毁你的家。“柒柒……你为何要对洛府有这般敌意?”她的语气略有责怪。阿恒,她竟为了我关于洛府无心的一句话,便责怪我。   洛恒:柒柒和洛府,都是我丢了性命都要护住的。我在洛府虽不快活,但它生养了我,有我的家人们,我虽搬离,也是想更好地保护它。“阿恒,我问你。我与洛府,你会选谁?”柒柒不悦地问道。这……这是什么问题,这如何能抉择。“我选不出。”我斩钉截铁道。“呵……”柒柒冷声道,“那我便抄了洛府,看你能奈我何?”为何,为何要这股待我?你要什么,只要我有,我都给你。我那么那么欢喜你,你却视我的真心如粪土。你待我如何,我都不计较,你再怎么欺侮我,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顺从你。甚至,你要离开我,我会不顾一切地哀求你,卑微到尘埃里,换来的,却是你要对付洛家——我的家。   玩物   沐柒:她的眸子由委屈逐浙变得凉薄,冷到我竟觉得陌生。“柒公主,是我的原因,所以你才想对付洛府,是么?”她的声音本有些中性化,现下甚至于少有的强硬。“是。”我烦闷地应声。她微怔了会:“是不是,只要我离了你,你便会放过洛府。”什……什么,为了保全洛府,她终究还是舍弃了我。她继续不知死活地道:“我答应你,放过彼此。柒公主,我当时不该求你,现今我终于知晓——有些事是求不来的。有些人,就算你拼了命地去想捂热她,可她从外到里尽是凉薄。”她竟敢讽刺我?好,洛恒,五年,你终算有了长进,可是,我却只想折磨你。“洛恒,我当初都想放你走了。是你,下跪,求我,让你留下,把你当畜牲或物件,你可还记得?”   洛恒:那时的屈辱一时涌上我的心头,却也只得应道“记得。”柒柒嘲讽笑道:“你只是我的一条狗,一个玩物罢了,你想留便留,想走便走么?”赤.裸裸的羞辱,可是我无可辨驳,因为这竟全是我亲口所说,那时的自己真是傻得可怜,可悲,甚至可恨。我麻木一般道:“那柒公主想如何?”她眸中生出恨意道:“我要你成为我的身下臣手上物,日日夜夜受我欺侮,时时刻刻被我玩弄。”这样吗?“好,只要你不动洛家。”她冷笑道:“只要你乖乖听话。”   沐柒:阿恒,如若你能选我,我不仅不会动洛家,还会待你好,可是你——选错了。“身下臣?是这样么”她望着我,褪去了衣物,眸中波澜不惊,没有情.欲。“是,给我脱光。”我咬牙恨道。她褪尽了衣物,裸着身子从床上翻身而下,赤着脚踩在地毯上。“如何?”她挑衅似地发问。她的身上疤痕,淤青一齐都愈合了,常年的练武使她的身躯有着若隐若现的肌肉纹理,在我处淋浴入睡,凑近身上会有我的味道,抚摸肌肤,温润光滑。可,可是,仿若缺了点什么。“你为何要闭眼?”她潋滟的盈盈目光和娇柔的婉转呻.吟才是世上最猛烈的催情丸。“不愿看你。”呵……“我命令你睁眼。”我知道她不会,也不敢违抗我。   洛恒:我不情不愿地撑开了含泪的双眼,反正她只当我是玩物罢了,我又为何要在她面前柔弱,反正她……她也不会再疼惜。呵……什么再,她压根从始至终,只是拿我的感情消遣,用我的身体发泄罢了。“不准哭!”她喝道,一点儿也不温柔。我也很想止住,可,“这是泪不听话,不是我。”她不耐烦道:“转过身去。”我便一面抹着泪一面转身背朝着她。她将我一把抱起,挪至落地铜镜前,我赤.裸着身子被她从背后环抱的情景,刹时全数落入我眼中,我便不由地又羞红了脸,赶紧紧闭眼睛。她在我耳畔呼着热气道:“看镜子,不许闭眼,否则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,我却心下明了,只能顺从。   沐柒:她这般无论什么都只能顺从的模样,真是叫人想更狠地欺侮她。“怎么?你还会知羞么?这衣物可是你自个褪尽的。”她默然望着镜中的自己,脸却益发红润了。我将双手从她的胯部抚过腰间便覆上了她的酥胸,她一时微张口,想撇开头去却不能。我轻浮道:“小兔子胸前两只小白兔,又嫩又软。”说罢便揉弄起来,她呼吸渐渐地重了,眸中也煺去了之前的硬气。我托起小白兔,上下晃荡,笑道:“小兔子,小白兔在跳。”她转头嗔视我一眼,道:“柒公主年纪尚幼?”又像记起什么似的,直盯着铜镜。我的情趣一时被打断,便不悦地捏住了她胸前的两处粉嫩,不住地搓揉蹂.躏,哼声道:“比你大。”她一时受激,口中转出一声婉转的娇吟来。我凑近她耳畔道:“我可听见了。”她耳根红红的,我俯下用唇衔着她的耳垂,含入口中,用舌尖舔舐着,和阿恒的唇有些像,也是软软的,甜甜的。她的身体抖动了下,便背倚靠在我怀里。我松口笑道: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她仍默然着,我俯身咬了咬她的脖颈,她吃痛地“咝”了一声。我恶狠狠地:“快说。”手中亦更大力地揉弄着。她的声音已染上了娇媚,道:“镜子。”我冷笑道:“你最好说出我想听的答案。不然……”   洛恒:就……就知道威胁我,认命似地道:“我在被……被抚摸。”她仍不肯放过我,戳着那粉嫩陷入小白兔里,再打圈地揉弄,“具体些。”以往都是床榻之上,现下她叫我看着镜子,还得描述那……那般画面,太……太欺负人了。那句“不然”仿若巨石般压着我,迫使我磕磕绊绊地道:“我的……小白兔正被……被柒柒……抚摸。”不知为何,说这般不知差耻的话,我内心竟生出了莫名的春意,甚至那处也开始泛滥了,我怎会……这般?本来想着既然柒柒将我当玩物,我便再不迎合她,只单纯听话罢了,使她无趣扫兴。可是,现下我又满心想迎合她了。与她赌气硬气,竟撑不过她对我胸脯的一番揉弄。更糟糕地是,我的腿愈来愈软,而她似贴心似的将我揽得更近,我的那处便直接贴上了她的大腿,隔着一层衣料,可我料想肯定已被我濡湿。   沐柒:大腿与她相贴处有着温湿感,我内心愉悦地拉扯一番她的粉嫩道:“阿恒,你那处……”她急道:“我知道!别……别说出来。”为何,为何这般抗拒呢,难道承认自己对我有情.欲这么难?我嘲讽道:“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口诚实。”微微向前顶腿,她便轻喘起来。“你看,你明明就很有感觉。”我一面道着,一面向她那处顶弄着。她转过些头,微张口呼吸着,似是犹豫不决地道:“柒柒……”她没说出口,我知晓她想向我索吻,可是我想听她说。“口渴么?”我在她颈背处吻着。“嗯……柒柒……”她眸中清明渐淡。“想要什么,我会给你。”我伏在她肩头道。“我……我想要柒柒吻我。”她迷蒙地说着。“好,我吻你”我俯身轻吻她的脸颊,她用唇贴近,我却一时避开。她娇声地道:“柒柒,吻我的唇……我要……”我的阿恒,我吻上她的唇,多日未尝的甘甜一时使我心急火燎,好软,好柔,想要占有她,更多更深。   洛恒:柒柒的吻一贯地强势,在我唇舌间不遗余力地攻城掠地,却也予我极甘美的芳香,越来越深地入侵,使我一时喘息加重。两只小白兔,在柒柒的手中,任意地玩弄,怎么办,如果是柒柒的话,好像沦为玩物都无所谓了。我竟是这般地……受情.欲所控,是淫.荡么?我还未及思考,原本被轻柔顶弄的那处,忽地被一下下地冲撞,溅出蒙着温意的水花,顺着大腿内侧滑落。美妙的快意从那处泛过全身,柒柒,我无法不爱你,即便——即便你将我当作欺侮玩弄的对象,我也渴求着你,身心都渴求着你。唇舌,胸脯,那处一齐受着柒柒的刺激,我快喘不过气来,她体贴地放过我的唇道:“你看看镜子。”我……我竟是这般的模样,整个身体瘫靠在柒柒怀中,胸前的两小白兔被柒柒揉弄成各式的形状,双腿张开着不自主地迎合着柒柒的冲撞,面上发热潮红,双目潋滟迷蒙。以往时候,都是这副模样落在了柒柒眼中么?难……难怪她要欺侮玩弄我,那般……淫.荡的模样,便是我自个见了都禁不住。双腿渐瘫软了,身子也堪堪要从她大腿上滑落,她双手一把抓住我胯的两侧一带,那处又贴上了她的大腿,她将裙子从交合处扯出来,衣料一路摩擦,这般……我竟也感到莫名的快意。   沐柒:她那处已全然一塌糊涂,将我的裙拯救出来,倒是一整片都润透了。我轻笑道:“小兔子,你弄湿我裙子了。”她已无力反驳只得“唔唔”地应着。我的大腿肌肤直接贴着她湿滑的那处,由轻入重地顶弄,她胸前两小白兔随着节奏一跳一跳的。她盯着镜子,喘息道:“柒柒……小白兔……在跳。”我将她置好在大腿上,双手便又寻至小白兔处,捏住了那已挺立的小樱桃,“阿恒乖,我轻些,不会叫你再掉下去了。”手指捏揉着樱桃,大腿便一下下地在她那处紧贴着滑动,而她也早情动,甚至也用那处主动地摩擦着我的大腿,“柒柒……我要……”我反而便歇了大腿,只抚弄着小白兔:“要什么,你不说我怎知?”   遣归   洛恒:柒柒肯定知道的,她就是想叫我说,我那处难受非常,只好一面摩擦着她,一面羞耻地道:“我要柒柒。”她有意无意地顶弄下,“要我什么?”讨厌,无耻,可我需得要她,也只要她:“要柒柒……进入我。”我说罢,埋了头去,无颜见人了。她一手揽住我,一手便向下探去,指尖触到了那处:“那你求我。”这……这,她便只在大腿内侧反反复复地抚摸着周遭的肌肤,打定了不进去。为何非要我求呢?我虽不理解,但也并不抗拒,反正,也不是头遭求了,只要她要我,求也无妨。“我求你……要我。”原来这样,出口才知,求的难处,连欢好都要用求,我的身子便是这般卑贱么?还未及委屈,那久违的充实感,便由那处漫过小腹再汇进心房,什么也不愿想,只想被柒柒更多更深地占有。   沐柒:“阿恒,乖。”我在她身后,深深浅浅地享用着她的身子,我的心也随之浮浮沉沉。我的阿恒,我的小兔子,求我要她,她的身子已经完完全全归属我了。可是,还不够,我还要她的心。我知晓她欢喜我,喜欢我,甚至可以说爱我。可我要的是有勇气有恒心与我共度一生的阿恒的心,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爱恋。她在我缩在怀中瑟瑟发抖起来,我揽住她瘫软的身子,感受着她内里将我的指火热地吮吸,又溢出温润的暖流来,我缓缓地收了手。“柒柒,抱。”她瘫在我怀中,闭着眼娇柔道。我横抱起她,她便亲热地将身子贴近我,环抱着我的颈。她那么乖,那么好,我是不是不该逼她在我与家之间做所谓的抉择,我是不是不该去羞辱那般爱着我的小兔子,我是不是不该任着情绪便肆意地埋怨她伤害她对她不好。更让我无奈的是,我埋怨她,却更埋怨自己,伤害她,我的心会更痛,对她不好,更是违背了我的本心。我知道所有一切全指向一个明显我却不愿承认的答案——我喜欢阿恒,我已经动了心动了情。   洛恒:“阿恒,你醒了?”我微睁开惺忪的睡眼,映入眼帘的便是柒柒的面容。昨日,为何我为了保全洛府,与她逞了一番口舌之快,内心原不是那般想,可却不由自主地口不择言了。其实细想而来,洛家深受皇上器重,又绝无反叛之意,柒柒有什么理由对洛家动手,她只不过——生我的气罢了。“嗯……柒柒。”我顺势便埋进了她怀里,她僵了僵身子,没推开我。“阿恒,你——日后有何打算。”打算?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,只需予我基本的生存条件,我便可活下去。只是这数月来,我对柒柒的依赖愈来愈重,“我日后想一直待在柒柒身边。”   沐柒:心中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埋怨,“你要以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呢?”为什么老是不考虑可行性呢?以洛小将军的身份在此养伤,又能拖几日?还是说想顶替待女的身份赖下去么?都不是长久之计。“无论什么身份,只要能待在柒柒身边就好。”她的眼眸诚挚而真切。“你真想一辈子做我的玩物么?”我有些恨恨地说道。“无……无妨的,只要柒柒要我,怎样都可以。”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,却仍执拗地说道。我叹了声气道:“如若我有朝一日成婚呢?你要做我的骈妇?”她眼眶刹时便红红的了,我的小兔子,不是我要欺负你,是你太不争气。   洛恒:她早便说过她若成婚便予我自由,可是……我竟不愿要这自由。骈妇么?我艰难却坚定地道:“我……可以,只要柒柒……”“住口!”她一时便恼怒了,“洛恒!你怎可这般没出息!”是了,我在你面前,从来都是卑微的模样,又怎有出息。就算我拼命地将光环加诸自身,博得文武双全的盛名,可藏在看似优秀模样之下的却仍是自卑的灵魂。我再怎么努力却无法改变女儿身的事实,我——永远都配不上她。   沐柒:阿恒并非懦弱的人呐,自小受伤连哼都不哼,受委屈也自个憋在心里,总是故作坚强的模样。可为何她一遇感情便畏畏缩缩,踆巡不前她这般软弱忍让,我在她身上看不到未来。轻叹道:“阿恒,你回洛府罢。”她咬了咬下唇道:“柒柒,是厌了我么”我确是有些倦了,五年多,仍未曾得到过我想要的答案。可是,我厌她么她是天底下顶好的人,只是——连与我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。“嗯,我累了。阿恒,我们——结束罢。”   洛恒:我已经尽全力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了,什么我都接受了,为何,为何仍是留不住她呢“柒柒,可不可以告诉我,为何要结束?我陪着你,不好么我什么都不要,只是想待在你身边,也不行么?”即便是死,也让我死个明白罢。我不是傻子,柒柒待我,表面上虽老欺负我,但其实在意我,甚至偶尔也疼惜我。我不明白,明明她心里是愿我听她话,陪着她的,为何又偏要逆着自己的心意拒绝我。   柒柒:傻子,傻子,阿恒就是个傻子。“我就是讨厌你——”我闷闷道,“什么都不要。”什么都不要,连我也不要么?我不愿再说让她娶我或是要我嫁给她的话了,我实在承受不起再被拒绝一次。阿恒愣了愣,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我话中的意味。我的傻阿恒,非得要我解释么?“阿恒呐,感情并非交易,不是你付出得多,要得少,便是为对方好。‘礼尚往来’这四字,才是感情的真义。”阿恒仍一脸迷惑的样子,罢了,让她细细想去。   洛恒:幸好不是讨厌我,而是讨厌我什么都不要,那便是说——我是可以要自己想要的么?礼尚往来,柒柒也是如我欢喜她一般欢喜我的么?正琢磨着,柒柒略气恼的声音传来:“你——回洛府去!不想清楚就别想上我的床榻,下去!”被柒柒从怀中一揽一带,便轻巧地被丢下了床,“咝”,我的臀略疼。她倚着床,身上的亵衣松松垮垮的,露出些许春光,我不由一时看呆,臀部也不疼了。“反正我要与你绝交七日……不,三日,你不得来寻我。”她微嗔地说道,居高临下地从床榻上望着地上的我。柒柒这般的生气莫名有些可爱,她不似动怒,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般的嗔怪。……情人么柒柒,我——真的可以奢求更多么?   沐柒:昨日遣阿恒归洛府,也不知她想得如何了。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,可是……我有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,又怎能奢求她能理解。只是重逢之初的报复之心已被数月的时光消磨殆尽,真的是报复么,还是给自己一个与她重逢的借口?那五年来的焦虑恨意,是真的想要阿恒不幸,还是只是缘于自己无法消受的思念与委屈。山有木兮木有枝,阿恒,我知道你欢喜我,可是——你知道我欢喜你么?想让你知晓,又怕即便你知晓,却仍不肯上前。   李昱昭:召来小柒,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“小柒,”她仍是朦朦的眼神,“小柒!”她这才略回过神:“嗯……父皇,我听着呢。您继续说。”明明就没听,偏还能淡然地应答,我也懒得追究,直言道:“洛小五——是女儿身否?”她的眼终颤动了下:“父……父皇,您……您如何得知?”果然,原本只是在小柒宫中见时觉得,洛小五竟有几分神似小柒母亲,只是心下狐疑,还未及确认。即便小柒反驳,我也会亲遣人检验,现下小柒认了,倒省却了麻烦。   沐柒:父皇答道:“我方才得知的。”我竟,竟被父皇下了套。这般岂不是,白给了父皇阿恒的把柄,甚至也可能是洛府的隐患,纵然是我无心之失,可日后若因阿恒女儿身而闹出风波,我——不是害了她么?一时我便挂不住惯常的淡笑,愁容问道:“父皇,打算如何处置。”父皇面上果有些许忿色:“这洛小五,伙同洛家,犯了欺君之罪,念着往日功绩,可既往不咎。不过——”父皇顿了顿,我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,“她骗你感情,害你二十余岁仍未成婚,我——绝不轻饶。”听父皇如此说,我才略略放下心,扯出几分笑意:“父皇,谁说我不成婚,便是为她?是我眼界过高,与阿恒并无几分关系。”是为阿恒么?除了阿恒,我从未正眼瞧过他人,能文不能武,能武不能文,即便文武双全,也必无阿恒之生性纯良,惹人怜爱。   情不自禁   李昱昭:原本她俩儿时便许过玩笑,让洛小五娶柒柒做媳妇之类。随着她俩年岁渐长,以为青梅竹马,金童玉女。小柒恣意张扬,直率任性,须得一个内敛和善,隐忍坚毅之人来悉心照顾她,护她周全。洛小五自幼我看在眼中,无论从待小柒的情意,还是文韬武略的才能都可堪柒附马之名。可是……五年多前,小柒自去边疆见过她归后,便绝食三日,只蜷缩在床榻角落,默默流泪,一动不动,险些……险些丢了性命,昏迷之中只听她断断续续地念着“阿恒……为何……”可后来,她醒来后便一如往常,仍是我疼爱的小柒,只是……从不涉朝政的她,开始在朝堂上布局。如今看来,小柒应是在那时便得知了洛小五的女儿身。我的小柒,受这般委屈,竟对我这父亲一声不吭,只字不提,是为了瞒洛小五的欺君之罪,而这“并无几分关系”,也是一味为她开脱。   沐柒:父皇似是忆起什么,神情有些戚戚,摇了摇头,定下神对我道:“过去的,你若不究,我也罢手。只是,小柒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。这帝都的才俊男子,你可有能看得上眼的?”那“男子”二字,让我的胸口略略发闷,只闷声道:“没有。”我看上眼的,是一个女子,是个会羞会恼,却使我心中温暖充实的女子。父皇也略不悦:“没有。我替你选一个,我记得章寒还未有正室。”我心口一紧,我和他?不可能的,他是臣,是棋,即便我与他在外人看来私交甚密,可我对他根本就没感情。“不,我绝不从!”我立时道。父皇怔了怔,也温怒了:“从也得从,不从也得从。莫说婚姻之事,父母之命,这——亦是皇命!”我轻呵一声,冷声道:“那么,父皇便用我的尸体去成婚罢。”如若嫁给他人,宁死。父皇一时神伤,我心下有些不忍:“父皇,我不该这般说话。父亲……”父皇勉强敛住了悲容,镇静道:“你若不愿……便缓着罢。”他离开了,脚步有些沉重。   李昱昭:许久以前,我错过,强行将自认为的好意和恩宠强加于自己所爱的人身上,结果却是使她与我相伴时无一日的快活,最后竟香消玉殒。那时,她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,十年内登上相位,轻税薄贼,振兴工商,使汉中国在边境四面狼烟之下,仍保了国内的一片安定。而我与洛穆结拜,四处征战,终从庶子履至尊,她仍是我的丞相,可我却不仅仅满足于此。我让她成为了我的女人,纳入了后宫。她再也没在我面前笑过,一腔的政治抱负都化作了无言的愤懑。不几年,小柒仍在襁褓之中,她却与我天人永隔了。小柒,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,我宠她爱她,她与她母亲的模样,简直一般无二。我不许她有一点点的委屈,什么都给她最好的,什么都依着她,不拘着她在宫里,生怕她会像她母亲一般过得不快活。可她却为了另一个人受伤难过,我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,竟逼得她要寻死……罢了。   洛恒:归家后,母亲待我仍是一如往常,只是与父亲的气氛有些尴尬。给小弟顺手从街上捎了些新鲜玩意儿,小孩也不怕生了,脆生生地道:“谢谢五哥!”哥……么?反正这二十年也已这般过了,不男不女,又有什么好委屈。次日,父亲随意寻了个由头,让我至他书房谈谈。“你还好么?柒公主……她对你……”父亲鲜少地犹豫了。我便适时地答道:“孩儿一切都好,柒柒待我也很好。”父亲似是松了口气道:“那便好。日后,你莫再入宫了。”我蹙了下眉道:“这……恐怕不行。”父亲睁大了眼道:“你难不成还想与柒公主纠缠不清?”我屈着膝,跪在地上,朗声道:“我不会与柒公主纠缠不清了。”   洛穆:还在小五迷途知返,正要扶她起身,却听她道:“我要求娶柒柒。无论柒柒拒绝与否,我都要一试。我在此,求父亲,为我向皇上提亲。”我只觉气血上涌,眼中一阵发黑,强稳了重心,缓了会才清明。“洛恒!”我咬牙道: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她跪伏在地,声音却不卑不亢:“我知道,我从未这般清醒。”我强拽起她,她目中的坚定使我一时发怔,道:“洛小五!你可是女儿身呐。”她嘴角弯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:“父亲,现下记起我是女儿身了?可是,我出生时,您便昭示天下,洛家得子;从我记事起,便作男儿生养,身上的伤痕累累,书房的挑灯夜读,全是您的期望呐;若非我月事腹痛难忍,您还想瞒我多久?我在战场上,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时,您知道么,我不会庆幸我还活着,而是——为什么我还不死?!不死,不死!我这么艰难地活过来了,我便要得到我想要的,再不,再不憋屈自己!”她的眼眸竟开始泛红,这般的眼神,我在战场上见过许多,是杀人到癫狂的模样。   洛恒:我在说什么,我记得我是想与父亲好好说,解释清柒柒是世上最好的人,让父亲同意我娶柒柒,可……可是后来睁眼,头痛欲裂,却见小佑在旁。我试着发声,喉却略疼,昨日,我是吼了么?怎么会?只得哑着声道:“小佑,我……又发病了么?”她表情古怪地点了点头。我苦涩地问:“瞒不住了,是么?”她一时无言,又点了点头。本来不想让父母担忧,不曾想竟在父亲面前发了病。明明以往离了战场便不会这般频繁:“小佑,你说,我还有救吗?”原本对自己毫不在意,可想着如若自己有顽疾,怎么,怎么还能去求娶柒柒。   小佑:若非亲眼所见,断然不会相信,只在战场狠厉,在生活中绝对温和的五小姐竟会与洛将军动手。洛将军时刻念着不伤她,却被凌厉的攻势欺到只余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机。洛将军一时气急,和五小姐当真地过招,卖出破绽,瞬步至身后,一掌击在后脑。五小姐顿了顿动作,便颓然昏倒在地了。有没有救?连至亲都能下手。五小姐,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五小姐么?“有救是有救的。我怀疑是五小姐平日为人太过温顺,所以才会将戾气郁结于心。你不妨顺着自己心意做事,别憋着自己,可能会好些。”心病最是难医,可以说——无药可救。为了让五小姐宽心,只得顺口胡诌一通。   洛恒:太过温顺么?这般说也是。惯常于逆来顺受,甚至好像没有什么真心想做的事。但我确实是感到了内心深处的不甘和躁意,表面上一副平和的样子,但愤懑却点滴地积累,每次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,便是把戾气往心底压。直到内心满溢了,那对这世间的恨意,对命运的敌意,便一齐喷涌而出,似熔浆炙烧着心房再一路烧至大脑,再无了意识和记忆。可时间一久,那记忆便从梦里生出,鲜血,杀戮,嘶喊,和我自己冰冷的笑意,垃圾,全是垃圾,都太弱了,都——给我去死吧。还没死透么?再来一剑,那洒落的血滴,像帝都霏霏的春雨,轻薄的温意,真好呐,什么都不用想。我——竟是这样的变态杀人狂。可即便是这样,我仍自私地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,柒柒,你莫怪我,我——无法克制自己了。   求亲   沐柒:说好的三日,阿恒没至我宫中,却去拜见父皇了。以上次与父皇交谈的情势看来,阿恒免不得要受些脸色,不若看着点,要是她被欺负狠了,我便去打搅下。打好算盘,便绕过暗哨,足轻点地,翻身上了屋顶,小心无声地拆下几片砖瓦,便向内觑。“洛小五,你觉得我会同意——你,一介女流,娶我最疼爱的小柒?”父皇不耐地回绝道。我刹时便气得肺疼,心肝疼,我这么循循善诱,好不容易我的小傻兔开窍了,还知道自个来提亲。你……你却给我拒绝了。正想闯入房中时,听阿恒道:“只要能娶柒柒,我愿——付出任何代价。”我稳了稳心神,被阿恒拒了两次,且听听她说些情话,反正,反正我都是要嫁给她的。   洛恒:皇上平息了些,我适时继续道:“我虽一介女流,但论文治武功,和对柒柒的爱慕之心,我绝不输任何男子,这是其一。”皇上轻哼了一声,似是不甘又无可反驳。“其二,也正是因为我是女子,故而我的身家性命,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,我发誓一世忠诚。”皇上终算稍有回应:“纵然如此,我仍不同意。”即便是不同意,但这也说明皇上已在考虑。我乘势道:“皇上雄才大略,待士礼重,识才惜才。其三,若我为柒附马,愿化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宝剑,金戈铁马,平定四方。”皇上沉吟着,似在纠结。我不能失败,连皇上的同意都征不得,我又有何脸面去与柒柒提。“皇上,我发誓,我会一辈子待柒柒好的。您是自小看着我和柒柒的,我对柒柒的感情,日月可鉴。求您——让我娶柒柒。”我狠命地以头撞地,“咚咚咚”地响。   李昱昭:洛小五这小子,真是诚挚得让人头疼。“够了!”我命令道,她才停歇下来。可心里还是介怀着五年多前她让小柒伤心欲绝的事,道:“你若是敢叫小柒受半丝委屈……”我还未及说,她竟抢过话头道:“就教我天诛地灭,永世不超生。”没瞧出洛小五情话还一套一套的,怪不得小柒对她一直念念不忘。小柒欢喜她得紧,我早前便知晓,虽说少时小柒没少欺负她,却也没见过小柒待他人有过半丝上心。况且小柒处事张扬直率,可感情上却别别扭扭的,儿时口上老说着:“谁喜欢阿恒那个傻小子我才不要嫁给他。”可她对洛小五的关切和维护即便藏着掩着,也非常显眼了。罢罢罢,谁叫小柒想要她呢只得松口道——“你自己与小柒说去,她若应,便可。”她抬起头,额上还渗着血,笑得却灿烂,怪不得小柒老说她傻小子。可偏是这般的傻小子,得了我最疼爱的小柒的心。   沐柒:峰回路转,有惊无险,好在父皇答应了,要是拒了阿恒,我必要闹腾这后宫几天,让他不得安宁,然后便可急着将我嫁与阿恒了。我蹑手蹑脚地跳下了屋顶,运起轻功愉悦地回到了我宫中。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,好像踩在云上似的,多年的夙愿终于如愿以偿。是从几时开始想嫁给阿恒呢?是十四岁时么,阿恒为着我想吃的桂花糕跑遍了整个帝都,然后委屈地告诉我压根就不是桂花开的季节。是没吃到桂花糕,但却吃到了比桂花糕更软糯香甜的阿恒的唇。是十二岁时么,逛灯会,猜灯谜,阿恒老输给我,人潮熙熙攘攘的,她便走丢了,我急去寻她,却见她在桥上,点起了热烈的烟花,喊道:“柒柒,我想娶你做媳妇!”是九岁时么,我与她玩闹,打碎了洛府御赐的玉如意,她慌了慌神,镇静下来便将我拖至一旁,自己清理碎片,“你莫碰,仔细划手。”而后,她一人揽罪,被她父亲痛打得三日下不得床。还是初见的六岁?她呆呆地看着我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你真好看呐。”我当时寻思着这莫不是个傻子?那时我还未曾想到,此去经年,我的心思却全被这傻子占去,甚至想到如果能嫁给这傻子,真是很开心。   洛恒:头有些晕乎乎的,晃晃荡荡地踏出了门,理了理思绪,皇上是答应了?本以为会艰难的求亲路,可只要自己坚定地走,便好像什么困难都能克服。即便如今我仍是不能完全确定柒柒的心意,但我愿赌一把,赌柒柒对我有那么些许的情意,或许……或许她是愿嫁与我的呢?即……即便可能被拒,但不试试怎么知道,况且,就算被拒,我——也不会放弃。心内暗自下了决断,一路走向柒柒宫中。   沐柒:从绮意的回忆中缓过神,才刹时有些尴意,短短数月,便从报复她转变成一心想嫁给她,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啊。况且阿恒叫我受那般久长的煎熬,为何她一提亲我便得答应。如若答应得太过轻易,阿恒会不会不那般珍视我呢?生出这些女子的小心思,我不禁内心有些躁意,怎么一点也不洒脱。正纠结着,窗棂一时被推开,映入阿恒眉眼带笑的脸庞,“柒柒,我可以进来么?”她额上受了伤,在屋顶上远见并不真切,近看才觉着心疼。   洛恒:她微颔首,我便纵身入房,见着她在柜里翻出个药瓶,转身向我唤道:“过来,我与你上药。”那声过来便如勾人似的,引着我走近她,才三日未见,没有她的夜竟辗转难眠。我乖顺地坐在柜旁的椅子,抬起头方便她上药。药膏清清凉凉的,她的指尖也是,细致而缓慢地涂抹,忽地她捱得更近些,俯下身朝我的伤处吹气,温润的感觉,从额间漾开。我鼻尖不远处是她的腰身,她的气息便丝丝扣入我的心肺,我鬼使神差地拥住了她。她没躲,只是用手迅速垫住我下巴处道:“莫埋头,仔细你的伤。”   沐柒:她在我上腹处呼吸着,气息透过衣料传给肌肤微热的触感,“柒柒,我想你。”阿恒,我也想你。等等……这是什么对话。和我一直嫌弃的话本子上腻腻歪歪的恋人简直一模一样。我简单地应声道:“嗯。”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发,帮小兔子顺毛。她一时受用,阖上了眼眸,又缓缓睁开,目光灼灼地望着我:“柒柒,你嫁给我,好不好?”……嗯?就这样?这也太随意了吧,不应该给个定情信物,或者说些情话之类的么?在父皇面前那般认真,到我这便止一句话么?不若吊她几日,反正我已等了那般久,不差这几日。   洛恒:我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,而且没有结巴。“我……考虑下罢。”沐柒眸中闪过的竟是失落。我——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,毕竟谁会嫁给自己的玩物呢?玩物终有一日会厌弃,可成婚却是一生一世的。我——什么都给了她了,成婚,只是于我有益,于她而言,只恐避之不及。感觉自己像是被负心汉玩弄了般,可……柒柒不是负心汉,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我不经意似地松开了怀抱,皇上那般轻易地同意,想来也是知晓柒柒的心意,才叫我寻她,好让我死心罢。“抱歉……我想走了。”不知为何,我很想逃,逃离柒柒身边,逃离不切实际的奢望,逃离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恋。我好难过……   再不分离   沐柒: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说能付出任何代价,可现下这么一丢丢的挫折都受不住,我怎么……怎么安心嫁给你呢。“你若是敢走,我定不会嫁。”我恨声道。她轻笑道:“难道我不走,你便会嫁与我么?柒柒,嗯?”她的语气有些嘲讽。“给我滚!”我一面吼她,一面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。期望愈高,失望愈深,阿恒,阿恒,奈若何?“我现下忽然不想走了。”阿恒的话语甚至有些挑衅。她转过身来,嘴角微微上扬,眼眸却泛着红,没有焦点。“柒柒,你欠我的,还清了,我再走。”她的声音坚定而稳重,像是宣判一般。   洛恒:又是这心内冰冷,周身却躁动的感觉,可此次却较以往都不同。我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,却无法控制,甚至我的思想也趋向偏执。柒柒,柒柒,如果注定得不到你,我便——毁了你。我一步步欺身上前,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,强撑道:“我不记得欠你什么。”我笑意更盛些道:“我会让你记得的。”我踏步凑近她吻上了她的唇,她似受惊后退半步,我刹时揽过她的腰身扣紧,她一面用手推搡着我,一面愠怒道:“阿恒,你疯了!”是,我是疯了,柒柒,我爱了你那么多年,爱到不敢靠近你不愿耽误你,爱到无论怎样我都心甘情愿,爱到把我一切都想奉献给你。可是你……为何要糟蹋我的身体践踏我的感情。数月以来所有的屈辱回忆全涌进了脑中。我松了她腰身,以手扯住了她衣襟,一撕便破开了她胸前的遮蔽,露出胸口的肌肤与肚兜。我记得她与我欢好时鲜少脱衣,其实我不喜欢她穿戴整洁而我一丝.不挂,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沉沦一般。   沐柒:我欠她的是……身体。她绝对是发病了,可又不似完全神智不清的模样,就比如现下,她很清醒地要扒光我的衣服。她要么扯着我的衣物,要么便制住我的身体,我便使不出轻功逃脱。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件件褪下我的衣物,以往她大抵总在迎合我,我竟不知她的力气有那般大,衣物全能随意地扯断。所以,我是逃不过了么?不,我不能。我内心里并不抗拒阿恒,但我绝不愿在她这般境况下将自己交付。忽忆起她的初夜竟是被我那般巧取豪夺了,难道这是报应?她将我抱起,轻车熟路地至了床边,随手一丢,我便落在了床上。她……她就不能温柔点嘛。她脱至只余亵衣亵裤,翻身上床覆上我的身体,向我的脸颊脖颈落下毫无章法的吻。“阿恒,你醒来,好不好?”她怔了怔,却仍俯身含住了我的唇,撬开唇齿舔舐交缠,她抚上我胸前的傲峰,揉捏一番,便急切地向下探去。我——没有感觉,我觉得在我身上的人并不是我的阿恒,我的小兔子。   洛恒:那是她的圣洁之地,与其让别人来玷污她,不如给我。她的玉体如想像一般毫无瑕疵,肤白如雪,滑若凝脂,只是她双腿紧闭着,似是无言的拒绝。我自然不觉得柒柒会乖乖顺从我,即便是强行,又如何,只要能拥有她,哪怕一次,死也无妨。我强力掰开了她的双腿,她挣扎得厉害,身体都在发抖,可她的每次扭动只能撩拨我的欲.火更盛。我抚上她那处,试着向内,没有一丝水泽。柒柒她果然一点也不想要我。“阿恒,你忍心么?”她的命门被我制住,反而放弃了抵制,只喘息着问话。忍心么?这般会很疼吧。可是,我不能退。我已经做到这地步了,以柒柒的傲气,断然不会放过我。既然结局已注定,就让我得到我想要的罢。我一点点地企图破开她的身体。“阿恒,停手!”她拉紧我的右手,“我答应……嫁给你。”   沐柒:这一世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,最隐秘的部位处在时刻的危险之中,情急之下只好放弃吊她几日的算盘。应了她的求亲,先稳住她,可心下也没把握她能否醒来。“你说的,可是真的?”她终停了往里的势头,眸中的急切意味淡化许多。“当然是真。我李沐柒向来说话作数。”我顺势表明坚定,心内却想着,好你个洛恒,等你清醒过来,我必要你后悔今日对我的所做所为。“柒柒……”她终抽出了手,喃喃地念着,而后俯身埋头在我胸口,不紧亦不松地拥着我,又撒娇似地蹭了蹭,“媳妇。”不知为何听着她唤这一句,那些被她欺侮的不快好像都了无踪迹了,甚至觉着内心泛出些甜意。她半会都了无动静,呼吸渐渐地缓而均匀,合着在我身上趴着睡着了?想挣扎起穿些衣物,却被小兔子缠得紧紧的,罢了,明儿再说。   洛恒:我好似做了个梦,却异常真实,可是我潜意识觉着那一定是梦,因为我……我不可能……待柒柒粗暴。梦的结尾却令我羡慕,柒柒答应嫁给我,我幸福地抱着她不自觉地入睡了。待我睁开眼,眼帘中是白净的一片,鼻间是柒柒身上的体香,我的手,这触感滑嫩得像水豆腐似的。迅速往后挪些,柒柒揉着惺忪的双眼,声音也软软的:“阿恒,早安。”这……这昨日不是梦,我竟意图强迫她。我对柒柒做出那般卑鄙无耻,人神共愤,天诛地灭,罪无可恕的事!我——无法原谅自己,我罪孽深重,我甚至没有脸面去求柒柒的原谅了。   沐柒:小兔子一脸震惊,而后又是内疚哀伤,最后眼眶又泛红,不是那种戾气的猩红,而是委屈的淡红。这……这是几个意思,昨日险遭强迫的明明是我,为何她一副我怎么了她的表情。“柒柒……你……我……我该死。”阿恒别扭半响,才挤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“你杀了我罢。”若你不是阿恒,早死了十万八千次了,可,可你是我的阿恒,我的小兔子,即便你犯病,比起自己受的欺侮,可内心更在意的却是你的身体。“阿恒,你个傻子!”她怔了怔,又温温和和地喃道:“我不傻。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,所以说我傻,对么?”   洛恒:她的脖颈上有些暧昧的吻痕,是我印上她身体的,我那般对她,她却不怎么恼,她肯定是有些欢喜我的才能容忍我。她犹犹豫像地,终应了声:“你是我的,杀你是我的损失。你的命也是我的,所以,阿恒,你要惜命,我不准你死,听到了么?”这别别扭扭的言语确是她一贯的风格,却让我有些暖意,轻声应道:“听到了。”忽地我忆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环,如果那不是梦,也就是说——柒柒要成为我媳妇了。虽说还未征得父亲的同意,但只要柒柒愿意,就算是天下都阻拦,我也绝不会退缩。柒柒,是我全部的勇气和希望。   沐柒:阿恒眉眼间笑意渐盛,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,说道:“你笑得好傻。”可是,好可爱。“媳妇!”她脆生生对我喊。我竟被这一声引得有些羞意,捏了捏她道:“还未成婚,不许叫!”她似是更欣喜了些,挪上前钻进我怀里,蹭得我胸口痒痒的,道:“柒柒,我好欢喜。我此生从未如此欢喜过。”胸口渐有些湿意,她慌乱地用袖口擦拭过,又抹抹自己的眼:“柒柒,我本以为喜极而泣是唬人的。”但即便是喜悦的泪,我的心仍隐隐地疼,“阿恒,莫哭了,好不好?”俯身吻上她脸上的泪痕,“我既答应嫁给你,便不会食言。”   洛恒:。她的吻轻且浅地落在我脸颊上,使我渐渐地止了泪。这真的不是梦么?我稍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“咝”——有些痛。那时,我失智一般,柒柒迫于情势才答应我的罢,可柒柒偏要遵守她的许诺。这般看来,我是卑劣地强使柒柒下嫁与我。我虽得偿所愿,却是委屈了柒柒。“柒柒,你是真心愿嫁与我,还是,还是迫不得已。”这是我不愿问,却不得不确认的。她抬起头,微眯了眯眼,道:“你说呢?”我……我怎么知道柒柒心中是如何想的?原本是说着考虑,可因着我发病,便匆匆应了,何况那般时候,不制止我,后果不堪设想。   沐柒:她黯了黯眼眸道:“子曰,‘要盟也,神不听。’柒柒你不必勉强。”明明她的欢喜那般真切,却老是克制着自己。我用手轻拉着她的衣襟道:“阿恒,你可愿娶我。”指尖划过她胸口的肌肤,她低头盯着我的小臂不言语。我一时有些恼,这已是我主动的极限了,为何她不肯回应,欲抽回手却被她不轻不重地攥住,“柒柒,我愿娶你。娶你一直是我的梦想。可是,柒柒……”又是可是,内心泛起了躁意。“我害怕,害怕给不了你幸福,害怕让你受任何委屈,害怕自己会伤害你。我一直自卑懦弱着,欺骗你,逃避你,甚至……让你受伤。”她抚摩着我小臂,有些许淤青,许是昨日挣扎时落下的。   洛恒:“可即便如此”我深深呼吸着,“我想求娶你。柒柒,嫁给我,好不好?我知道我有许多的缺陷,也不够勇敢和坚定,可唯有爱你这一点,我能确信我将矢志不渝。柒柒,我会一直待你好的。柒柒,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。”只要柒柒能嫁与我,即便她现下还不那般欢喜我,可一生一世的时间总够她完全喜欢上我。只要我们彼此喜欢,一起生活自然会过得开心幸福。我会好好地照顾她保护她爱惜她,听她的话不会叫她委屈受伤。她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,攥着我的手珍重道:“我李沐柒心甘情愿嫁于洛恒,决无勉强。”那字字落入我耳中,心内仿佛似绽放无数的烟花,“骗人是小狗。”我捧起她的脸,撒欢似地吻了好多口。   沐柒:“你现在就像小狗。”我一面忍着脸颊的痒意,一面把她兜进怀里,寻着她不安分的唇,吻了上去。她“唔”地一声,便安静下来,顺应着我的拥吻。我翻身覆在她身上,右膝挤入她双腿间,顺着她的唇往下吻,她拥着我喃喃道:“柒柒,我们再也不分离,好不好?”她的手掌贴着我的腰身光裸的肌肤,有些薄茧,引起些痒意,痒意钻入心里,生出春意来。我眸中渐染了些迷蒙,应声道:“好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完结撒花!太不容易了,向那些百合文作者们致敬,终于体会到她们的艰辛。年前出个大婚番外,完成互攻的愿望。